老雷左手持着太乙青罡尺，右手持着两界刀，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石像。

“竟然和我对战的时候进入顿悟？”宫南淡淡一笑，并非趁虚而入，只是抬手一挥。

雪魄剑上透散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盛。

此刻，老雷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难言的境地。

老雷左半边身躯炙热火辣，置身火炉一般，右半边身躯冰寒冷厉，如处冰室。这种水火交济的感觉极为难受，抽空了他体内所有的力气，让他连呻吟都无法发出。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看清老雷扭曲脸庞上的嘴型，便知道那是一句无可奈何的经典国骂。

他妈的。

老雷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也太痛苦了点，简直比身陷十八层地狱还要折磨人，体内一冷一热两种气流，互相不服输，都想争夺老雷身躯的控制权。

可惜老雷现在连自杀都做不到。

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惨的事情吗？

“大风大浪大江大河，不出吾心。”老雷心中默念几遍，身上终于稍微舒服了些，仰头望去，竟然看透了空间。

老雷看到了漫天银河。

银河之中，别说老雷这等小小凡人，便是地球都是恒河沙数中的一粒沙子。

还是不起眼的那种小沙子，连大沙子都算不上。

豁然，这些银河缓缓动了起来，齐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类虚影，无数的星球在其中运转，错落有致。

“人族之进化，便是宇宙之进化。”老雷豁然开朗，“但是，如何才能触及那进化的本质？那虚无飘渺的本源？我不甘心只是做一个蝼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