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想要问我的那个问题——还是先问问伯爵大人再说吧。”
丢下这几句莫名其妙的——不,其中埃德蒙往这边来了的事情还是说清楚了的——话后,伊丽莎白重新转过了身,去找她还留在大厅的姐妹们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很有可能与另外一个人擦身而过。
因为,在半晌过后,又有一道身影停驻在拱门之下。缠绕着石柱的藤蔓悄悄地伸出一条分支,试探性地勾住他的衣角。
“埃德蒙。”
艾尔利的笑容终于露了出来,朝向男人出现的方向喊道。
“嗯。”
那个男人也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如义无反顾般向前走去,不顾那藤蔓枝丫上的尖刺略微划破了昂贵的布料。
大抵只过去了极为短暂的时间,他就坐在了方才伊丽莎白坐过的位置上。
“你出去了吗?我把整座庄园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你。唔,说起来,这儿可真是够大的,得花许多心思才能布置成这样吧?”
“嗯,去了威克翰的住处,大致找到了一些线索……什么?并没有,整修的设计全部交给的专门的人,我基本没怎么管。所以现在看来,有些地方很不合我的心意。如果让我自己来指挥,至少会在那里——”
表面在如常地交谈,实际上,在坐下来之后,埃德蒙的目光便久久地停留在了身边之人的耳边,始终没有转移。
在昨天之前,从散落的蓝色发丝的间隙中若隐若现的耳垂,还盈润而光洁。
而现在,那里竟然多出了一枚小巧、却由黑珍珠镶嵌的耳坠。
承载着耳坠本体的银针刺破了耳垂,让一小点血色从边缘渗出,点缀在漆黑之旁,宛如一朵妖艳的血花。
让任何看到这一幕的人来说,这都像是暴殄天物,让他们难以忍受,从而对做出这破坏之事的罪魁祸首产生莫大的痛恨之心。
毕竟,不管耳坠再如何美丽珍贵,都破坏了这件完美至极的“艺术品”,让它破碎,让它得到了伤痛,更让那血液残忍地流出——
然而,本应当愤怒的男人,竟然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憎恶情绪。相反的,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他的眼睛更是在无声地大笑。
“如果是我,会在那里多栽一行梧桐,又在这里加上一圈篱笆……”
嘴里还如此仿若无事地补充未完的话题。
“篱笆?”
艾尔利稍显得惊奇,但细想之后,又释然了:“哦,要用篱笆将花园的四周圈住?那你在这儿种下了什么花?”
是的。
虽然说的是花园,但目前为止,花的种子才刚刚撒下,还未破土而出。
然而,艾尔利却听到了意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