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从天草轻笑着的温和神色中,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埋怨或是不满,他只不过在注视着黑烟彻底消散之后,轻描淡写地感慨了一句:
“这股纠缠不休、致死都不肯放弃的执念,燃烧的手段就这么拙劣,为了被纠缠的人好,果然还是需要早些消除,得到‘净化’才好吧。”
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就只是一句有感而发罢了。
可是,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的险恶而假惺惺的话音进入另一个男人的耳中,就成了分外刺耳、甚至会让他的心口猛地一痛的刀子。
这因为太过炽热反而会伤到心爱之人的“执念”——指的是因执念而留存于今的“他”吧。
那么,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不用细说就能够明白了。
“……呵,说得对。”
埃德蒙竟冷不防地如此应和。
艾尔利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诧异,就看着脸上先还闪过阴翳之色的埃德蒙转眼看他,那分阴暗消失得太快,而男人的眼神也恢复成了仿若无波无澜的淡漠。
很快埃德蒙又收回目光,回身去捡起了没有落多远的……嗯,但是断成了两半的帽子。
他垂眼看了看断面如此平整的手中之物,略微地勾起了嘴角,显露出嘲讽的冷笑:“是啊,害人的东西,就算外表多么光鲜,也还是早点消失或者干脆腐烂掉吧。这样的话,谁都能皆大欢喜了。”
同样是毫不客气地暗指,要用锋利的言语之刃猛地戳进对方看似坚硬不可摧的心头唯一的那处防御薄弱的破绽。
当着艾尔利的面,天草依旧笑眯眯:“avenger先生在说什么啊?且不说谁能够皆大欢喜,会因为偷来的点心躲在阴暗角落悄悄窃喜的人,大概就只有真正的‘老鼠’了哦。”
埃德蒙自然也不甘示弱:“ruler,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难不成,我随口说的感言就让你一·不·小·心联想到自己了?”
天草:“呵呵,怎么会呢。我也只是在随口发表自己的感想啊,难道戳到了您的痛处——啊,那真是失礼了,请接受我最真诚的歉意。”
埃德蒙:“…………”
天草:“…………”
这一下就可以不用顾忌艾尔利在不在场了。
因为,就算他在,这先还算是按捺了的可以勉强保持平衡的气氛,顿时就被这些无形之中交错博弈的刀枪剑雨给戳了个稀巴烂。
艾尔利:“……唉。”
他也就只能无奈地叹一声气了,然后,再不带多少期望地问他们一声:
“master他们已经通过城门,到奥兹曼迪亚斯那里去了吧,你们跟我一起先过去?”
“我……不了,艾尔利,你先去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是的,艾尔利,我与avenger先生还想再友好地多交流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