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却笑了,看着顾荣辉道:“你方才你不是叫我父亲为父亲吗?怎么这会又叫他父亲呢?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
“我知道我以前行事荒唐,做下了许多对不起楚大小姐的事情,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顾荣辉忙道,他一边说一边哭,那模样倒当真是显得有些可怜了。
楚晶蓝却不理会,又问了一句:“说,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
顾荣辉的身子微微一颤,指着一旁的顾宗德道:“他是我父亲……”
楚晶蓝的眸子里寒气骤升,当下缓缓的道:“哦,这样啊!那么你此时这般披麻戴孝做什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的父亲死了!”
她的声音的比往日里更低沉了三分,冷冷的看着顾荣辉,却将那个死字咬的很重。
顾荣辉的身子微微一颤,忙将身上那些地孝服除下,楚晶蓝又缓缓的道:“生父未死,就来披麻戴孝,你倒当真是极孝顺的!”
杭城里对生死之事看得极重,这般生父未死便着孝服,在世人的眼里看来是极度不孝的。而他们今日来楚家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楚家的家财,为了得到楚家的家财竟是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可谓是手段用尽。顾荣辉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敛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句道:“你果真是孝顺啊!”
顾荣辉听到她那句话后只觉得他全身上下都起了寒意,又见满堂之上的目不能全朝他看去,他心里一惊,吓的一句话从他的嘴里逸了出来:“是父亲让我的这样做的……”
满堂的宾客原本还觉得楚晶蓝方才对这一对父子似乎过份了些,不管怎么样,人家都认错了,你就不能再赶尽杀绝了,此时听到顾荣辉这一句话时,所有的人便都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意思:今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马氏一个人谋划的,而是顾宗德和马氏一起谋划的,否则就算是再顾念骨肉亲情,也断断没有妹妹比自家的儿子还要重要的道理,自己未死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披麻戴孝的道理。
宾客们原本觉得这一对父子有些可怜,在听到顾荣辉那一句话之后都觉得他们当真是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刹那间,满堂哄笑,看向两父子的眼神再无一丝同情。
顾荣辉已被楚晶蓝吓怕了,那句话说出口时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此时听到满堂的哄笑声,更是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但是错在那里却并不知道。
顾宗德看到顾荣辉那副样子,心里便恨的牙痒痒,他一世英明,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蠢的儿子!
楚晶蓝听到顾荣辉的那句话后,却浅浅笑道:“是你父亲自己向我父亲认错,我可没有罚他!所以你不用求我,你应该去劝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