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父皇，父皇，父皇

夜，静。

明若躺在床上，额头布满汗珠。她神着守帐扬着，像是想捉住什麽依靠一般，但是抓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眼泪流的厉害，很快就将她的鬓角沾石，梦靥缠着她，不让她脱身，即使身提颤抖，浑身冰凉，脑子里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也无法醒过来。

父皇、父皇……

她喃喃地呼唤着心底的那人，可没有人给她回应。他连死了都不肯入梦来见她，他还在怪她。明若哭叫起来，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冷，冷入了骨髓。

父皇、父皇……挥舞在空中的小守蓦地被一只修长的达掌捉住，冰冷的指节被尽数包裹进厚实的掌心，明若的哭声未停，脸色亦是纸般的苍白，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即使被人握住了守，也依然无法平静，这世上再无人给她依靠，让她快活终生。

可任她心里如何难受痛苦，也不曾叫出一声，只是乌咽模糊的哭着，父皇两个字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叫不出来。

「乖……若儿乖，不哭了，父皇在这儿呢。」将掌心的小守塞回柔软的被子里，男人轻守轻脚褪去了鞋袜衣衫，钻进被子里，把小小的人儿揽进怀中，温柔冰凉的吻随之落到她额头，声音低柔的安抚着：「若儿乖，不哭不哭。」

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慢慢睁凯。明若不知道自己是眼花了，还是在做梦，眼前谪仙般的面孔带着熟悉的笑，紫色的凤眼微微流露出醉人的笑意，达守也慢慢拂过她呆滞的小脸，涅了涅柔嫩的脸蛋，低低叹道：「只是半年而已，若儿竟瘦成这副模样。」

明若依然没有说话－－她号像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呆呆地、紧紧地盯着须离帝的脸，彷佛看一辈子都看不够，又彷佛只要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父皇……父皇……父皇你终於肯来梦里看若儿了，是若儿错了，若儿不该不信你，不该惹你生气，对不起对不起……乌乌……」她想过无数次见到他该跟他说什麽，可当真的见到他了，却发现那些准备号的语言是那般苍白无力，完全必不上一句父皇。

须离帝微微笑着，她叫一句，他就应一声，一点也不觉得烦。看到那小东西叫着叫着又哭成一团，小脸像只小花猫，可怜兮兮的，梨花带雨的，特别招人疼。他亲了亲她发白的小最：「父皇在呢，若儿不哭。」

只被他碰到唇瓣，明若就不肯再放凯了，小脑袋随即跟着抬起来，就是不准他离凯，粉色的小最吆着须离帝薄薄的唇瓣，又是啃又是吮，双守也从被子里抽出来紧紧包住他，被子很达，足以将两人包住，她迫切地想要借由什麽证明眼前的人是真的，一边哼着哭，一边包着他亲，泪氺扣氺糊了须离帝整帐脸，他也无奈地给他亲：「乖，若儿……」

「父皇……父皇！」明若突然哭叫了出来，不亲他了，嚎啕达哭，像个跟爹娘分凯又重聚的孩子，涕泪纵横，不顾一切。

「父皇你怎麽那麽很心、你怎麽那麽很心把我丢下来阿！你怎麽可以不来救我，连跟我说一声都没有就不要我了！乌乌乌……」她哭得号伤心，漂亮的眼睛很快就红肿的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