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嬴冲几人的护卫感觉难受。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同样不能幸免。
嬴冲却是例外。嬴月儿早一步就用手指,将他的两个耳洞堵住。尽管也能听见,不过那声音的威力,已经减弱到微乎其微了。
而在幸免之后,嬴冲愈发的得意起来:“我就放肆了?你方无恨能怎样?若有胆量,大可把我嬴冲宰了!”
空中方无恨的呼吸,顿时又粗重数分。看着下方那嬴冲的惫懒模样怒火高炽,差点失控。几乎忍不住就要动手,将此子当场斩了,可他到底还记得,这嬴冲之父乃是死去的无双大将赢神通,在军中旧部无数,有两个义兄义姐,皆执掌大军坐镇一方,更受当今圣上眷顾,照拂有加。
“好胆!”
一声重哼,方无恨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只扫了嬴冲身后那个少女人偶一眼,就蓦然一个闪身,来到了嬴冲身前十丈。
以他的眼力,自能够辨出这少女人偶身拥天位之力。可以他的修为,又如何会在乎这个小小的小天位傀儡?
今日他固然是杀不得嬴冲,可要将这家伙揍上一顿,狠狠吃上一顿苦头,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他才刚欲动手,就见眼前的嬴冲,忽然‘啊’的一声惨叫,头往后仰,双目紧闭,唇角溢血,竟仿佛是已昏迷了过去。
方无恨不由一阵发愣,他还没动手呢!这家伙怎就自己晕了?且看来还不似作假,这家伙面色惨白,鼻间气若游丝。再仔细感应,这竖子体内气血亏败,那脉搏也若有若无,虚弱之至。
“嬴冲!”
旁边的周衍大急,连面扑过来掐住的嬴冲的人中,双目则怒瞪方无恨:“神戟侯难道不知?安国世子不久前才受过重伤,险死还生!他这次若有个还歹,你神戟侯但当不起!”
薛平贵亦面色铁青,冷冷注目着的方无恨:“今日之事,我必定会上奏陛下!神戟侯在咸阳城内动用墨甲,当街殴伤安国公世子,致其晕迷。想必不久之后,京兆府与礼部必有处置!”
神戟侯乃是贵爵,大秦封君之一,所以并不归刑部管辖,一应褒贬赏罚,皆由礼部掌管。
不远处的庄季闻言眼珠一转,然后也‘啊呀’一声,整个人似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晕倒。
周衍于是愈发的气势高涨:“还有永昌候世子,方无恨你等着!这次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方无恨哑然无语,他是知晓这薛平贵乃宣阳长公主独子,极受圣上宠爱,是随时都可面圣的。周衍在周家的份量亦极重,手里有着不少闲钱。二人说这些话,绝不仅仅只是威胁。
他心中恼火已极,恨不得将眼前几个混账都一起撕碎。可已经晕了一个嬴冲,一个庄季,难道还能把薛平贵与周衍再揍上一顿?
想要寻其他人泄愤时,却发现那张义等一众安国公府的护卫,竟都已远远的躲开,藏到了周围旁观的人群里,让他不好下手。
便是嬴冲身边的那个少女人偶,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还在附近,可居然已消失在他的感应之中。
其实此刻,他也不是不能将这些人一一揪出来,以宣泄怒火。可此时嬴冲已经昏迷,他若再这么做,无疑是有失风度,事后必定被人诟病,视为跋扈。
且方无恨更不屑为之,身为嵩阳七子之一,他胸中自有傲气,不屑去寻这些蝼蚁般的人物麻烦,
看着昏迷的嬴冲,还有那愤愤不平的周衍等人,方无恨只能是猛一拂袖:“等他醒来之后,你们可代我转告。得罪我方无恨的后果,他嬴冲承受不起!他与叶四小姐的定婚,无论他愿与不愿,都得给我退了,否则勿谓我言之不预!至于今日之事,你等是否上奏,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