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百步之外,传出了一声雄浑叱喝。一道身影,疾速掠来。只是这人,还未赶至,张承业就已拦在了半道。
这位也未做什么,就只是手中现出了一对紫金八楞锤,就使来者忌惮万分,半空中止住了身影。
而远处的项羽,则是毫无悬念的被左天苍一刀破去了枪势,再一刀强行挑飞。
左天苍可能是嬴冲手下,最知分寸之人。这一刀手下留情,只是将项羽挑飞了二十丈就止,浑身毫发无伤。
可项羽的脸色,却更潮红一片,恼火之至。这二十丈,他整个人是不断翻飞着被抛落此间,这岂不就是‘滚’么。
不过这时,他也知不妥。这里就是别人的地盘,越州项氏哪怕再财雄势大,在秦境之内,也不可能是武安王府的对手。
而之前那位来者,可能是担忧项羽会不依不饶,直接一个闪身,到了项羽面前,朝着嬴冲道:“在下项伯,是项羽叔父。今日他不懂事,得罪了武安郡王,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无妨!年轻人,难免冲动易怒。”
嬴冲挥了挥手,假模假样的表示无妨:“其实也是我这兄弟先动的手,与他无关。要道歉的,也是本王才对。”
然后他又骑上了马,神情诚恳的对项羽说道:“兵棋小道,本王已弃多年,久不用了。此时不但技艺生疏,也不愿以大欺小。世子如真欲与本王决一高下,不妨战场上相见。如今本王虽已先行一步,可以世子的才情家世,想必数年之内,就能追上本王。那时你我,必有缘交锋。”
项羽在项伯后面,听得是快要吐出血来,一双手死死紧攥着,忍住将这混蛋抽飞的冲动。
感觉这个武安郡王,远比那个混账更可恶。后者仅仅只是人蠢了些,这一番举措,多半是被人指使。而这嬴冲,却是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
此时他的同伴龙且,亦是眼现怒容,强自隐忍,
感觉这位武安郡王,确实不是好东西。明明也才十六,就敢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说世子是年轻人。将兵棋斥为‘小道’,也就将世子数月间横扫十宫的战绩,贬到不值一提。
之后又说什么才情家世,这又是意指项羽日后成就,全靠父祖荫庇么?
果然不愧是在朝堂,怒斥秦相裴宏志的人物,言辞犀利,似如刀枪!
嬴冲却没想那么多,又在马上,笑着再朝那项羽项伯一抱拳:“昔年先贤邹衍,召集诸学宫大比的初衷,是为使天下学子能交流所学,使各大学宫互通有无,而非是为争强斗气,不知项兄以为如何?本王还有军务要处置,就先告辞了!”
道完这句,他就已策马奔驰,带着一众近卫扬长离去。而项伯则是默默无语,神情复杂的,看着嬴冲的背影。
在场诸多学子,亦是一阵沉默。一些人若有所思,一些人似笑非笑,一些人则是眼含讥意。
许久之后,又有人忍俊不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项羽手持大枪,脸红了三次,又青了三次,最后一声轻哼,拂袖转身就走。
第二次与嬴冲相见,他实是恨透了这个人。对那家伙的性情,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