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报纸将东西包得那么严实,自然不是摔坏的。”岸早说。
燕惇却说:“怎么不是呢?那香饼不是裂开了?”
岸早朝他一笑,道:“是我捏的。”
所以,是岸早当面拆油纸的时候,故意用指力捏坏了香饼。
“……”燕惇明白了:敢情您才是碰瓷大师呀。
燕惇想着自己挎包里放着那么贵重的物品,颇有些不安,便说:“说起来,都是这些东西太贵重了的缘故。这次侥幸没弄坏,要是下次……”
“也无妨。”岸早说,“物品而已,就是拿来用的。使用的过程里磕着碰着了,都是正常。更别说香饼,本来就是用来烧的。你越是供着它,越是不尊重它。”
燕惇不得不承认岸早这套理论很有道理,但对于燕惇而言实践起来就太困难了。燕惇只说:“礼物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岸早说:“钱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燕惇在沉默中,等到了系统提示:成功收集霸总台词“钱对我来说是只是一个数字”√
电梯“叮咚”一声,开了门。
燕惇才发现电梯来到了停车场。
平常燕惇习惯了蹭老总的车回家,现在才想起自己虽然年入百万,但还是无车一族。所以,燕惇笑着说:“啊,按错层了。”
岸早说:“你没开车来?”
燕惇心想:我根本就没有车。
燕惇只说:“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坐地铁?”岸早似乎觉得很有趣,“我还没坐过,要不然一起吧?”
燕惇眼皮一跳:“确定吗?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
岸早说:“上班时间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燕惇:……很好,很霸道。
燕惇也好奇,岸早的霸总生涯是多么空虚,居然无聊到要和自己一起坐地铁体验人生?
燕惇好奇地看着岸早:“您想坐到哪儿?”
岸早说:“你坐到哪儿,我就坐到哪儿。”
燕惇点点头,给岸早买了票。
岸早看着地铁里来来往往的人流、列车,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经坐过无数次地铁一样。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岸早记得自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都是私人交通,怎么会坐过地铁呢?
岸早一边觉得疑惑,又一边下意识地跟着燕惇进了车厢。现在不是高峰期,人不太多,地铁上还有几个空位。燕惇指了指一个空位:“您坐吧。”
岸早说:“你不坐?”
燕惇指了指另一个座位:“我坐那儿就好。”
岸早心里不太得劲,两个座位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离得有点儿远。
他不想和燕惇离那么远。
而燕惇朝岸早笑了笑,拿出了一个无线耳机,熟稔地挂在了岸早的左耳——这个动作过分流畅自然了,就像燕惇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一样。
岸早有了一种:这个动作真的发生过无数次的错觉,不然,岸早不会毫不排斥,还自然地倾了倾身,方便燕惇的动作。
岸早坐在列车的这一端,而燕惇坐在另一端,二人一人戴着一只无线耳机,听着同一首歌。
这是从前二人养成的习惯。
当初创业艰苦,二人经常一起坐地铁公交,时常也坐不到一块,或是人多了,还会被挤开。
岸早在车上记账、看文件,左边的耳朵听着歌。他不需要分神留意报站,因为到站的时候,燕惇就会播放音频“到站了,早老板”。这样,岸早听到左耳传来的声音,就知道该下车了。
一对无线耳机,岸早戴左耳,燕惇戴右耳,听着同样的音乐。二人就算坐得远了,也好像连通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一刻,燕惇好像回到了当初。
女歌手的声线温雅缠绵:
“世界最遥远的一种相距中,
明明迷恋,然而又不知怎向你形容……”
燕惇的目光越过人影憧憧,落在那一抹深蓝的腰身。
那个人的耳边也流转着同一段音乐:
“世界最遥远的一种相距中,
明明情深,然而也不敢亲切的抱拥。
呆等——感觉被我断送。
纵使看不清所爱面容,仍未敢伸出我手——触碰。”
第37章 我是圣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