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能扛,就扛扛吧……若是之前,简宁或许会为顾景臣这句话神伤,现在的她却根本没听进去。
简宁又如何能想得到呢,出了事,第一个赶来保释她的人,居然是顾景臣。
她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滋味,一大早被警方带走,s市冬天的风刮得她全身冰冷,在警局里也暖不起来。任何人面临刑事案件,都不会无动于衷,哪怕她死而复生一次,到底是个普通人。她有胆识,却也有软弱和害怕。
车里开着暖气,暖暖热热,车一路平稳地朝前开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简宁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在沈露死后第一次不去想其他谋算,任由脑袋放空。
如果是和傅天泽在一起,她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放松警惕,她到底为什么总是笃定顾景臣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笑,大约是因为无论她怎么心伤,始终相信顾景臣于大奸大恶上还有底线,他再纨绔花心,他也不至于伤天害理,像傅天泽一样丧心病狂。
她把顾景臣当做可怜人,即便没有了爱情这种成分。
就这样默默行驶了一段路,路边的风景疾驰而去,简宁才发现顾景臣是要带她去那栋私人别墅,她猛地惊醒过来,转头看着顾景臣,也不急躁,只是平静地说道:“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本来大叔要来保释我,他找不到我肯定很担心。”
不是没有过被顾景臣挟持的经历,但那是从前,现在的简宁不想和他扯上更多关系,连一丝放纵也再不肯有。
“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再跟你继续纠缠不清。”见顾景臣不说话,简宁又道。
顾景臣专注地开车,听见她的话,很不客气地笑了,也不看她,只是轻蔑道:“急什么?我没说会继续和你做那种事,别一走这个方向就忘不了从前……”
那一次,他恼羞成怒发了疯似的挟持她到悬崖边,放纵地与她纠缠,那种刺激和痛楚,简宁的确不能忘。
见顾景臣提起,简宁心有刺痛,她为掩饰自己的心虚,冷笑道:“那种事,做多了还有什么意思?跟四少练了不少技术,大叔还夸我呢,真要感谢四少教的好。”
顾景臣一早领教过她的嘴皮子,他自然也不会想到莫苒跟傅天泽什么也没发生,他倒也没恼怒,只是道:“我知道你接近傅天泽别有用心,现在沈露死了,最开心的是不是你?”
一个人的复仇,在另一个不明真相的人面前只是别有用心……
简宁不答,顾景臣继续问:“你一直盼着能独占傅天泽,已经快赢了,为什么还要对沈露下毒手?”
顾景臣的问题太犀利,笃定沈露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简宁不确定顾景臣是不是拿到了什么证据,证明她跟沈露之间的恩怨以及昨晚沈露坠楼的经过……
她心里翻江倒海,脸色却很平静:“床可以乱上,反正上完就忘了,但话可不能乱讲。你一面来保释我,一面又说我杀人,是四少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神经错乱,出现幻听了?”
顾景臣被她气笑了:“好一个床可以乱上,话不能乱讲……真不知道该夸你豪放,还是该说你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