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谆尴尬一笑道:“江宗主,莫说是林宗主,纵是林宗主的弟子,在下也要称上一声师叔的。”
江哲闻言不免有些瞠目结舌,曹震起哄道:“江宗主,还不快给你林前辈问安?”
却听林锋道:“江宗主休要恼怒,七宗会武上,林某自要向六宗同时讨教。”
江哲冷哼一声道:“林掌门莫非是要我等六位宗主打你一个?”
林锋笑道:“江宗主这话可是说错了,林某何时说过要教六位宗主打我一个?”
江哲正心内暗道:“谅你也没这胆量,敢同我六人一齐对手拆招。”
却听他又轻松道:“是在下要以一己之力,打你们六个。”
曹震在旁鼓掌道:“盟主大人好威风!二位可要立个赌约么?江宗主若是败了,东洲七宗便听林宗主号令,林宗主若是败了,则一门为奴如何?在下愿作个保人,管教二位满意!”
这一句话,与火上浇油无异,江哲此时满腔怒意火急攻心,竟满口答应下来。
林锋无奈一笑:“老曹,你我二人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若输了你便跑得了么?”
江哲口中喝道:“若不敢赌,现下便来给我等六宗跪下赔罪!”
张谆见状只怕双方立时便要刀兵相见,口中正待出言劝阻,却听林锋道:“江宗主,我观尊夫人武艺,属实难登大雅之堂,想来江宗主武功也高明不到何处。”
“你们六宗不过一丘之貉,纵以一对六,又有何不可?只是不知余下五位宗主意下如何?”
林锋这席话狂妄至极,又将这六宗贬得一无是处,余下五位宗主皆在心中怒骂,一时见江哲牵头,也纷纷答应下来。
此事后被载于《雍史•并肩王本纪》之中,史官云:“王崛东洲皆仰此事,大雍立国战而不殆,虽赖孟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然收六宗于此,亦有添花减劳之功也。”
江哲吃了曹震一激,心中暗道:“你这后生倒也狂妄,七宗会武上定教你领教我们的手段!”
他拿定了主意,心中拂袖而去的念头也教抛在了爪哇洲,只在客位落座大快朵颐一番。
众人用过午饭各自回房休息,曹震道:“一个打六个,你当真行么?”
林锋笑笑道:“倘他们六个武功、内力任意一样能与你比肩,哪怕只有三人,我也不敢如此逞强说嘴,不过张谆前些时日教我逼得手段尽出,也最多只你四成水准,自然不消担心。”
曹震摸着下巴,口中犹豫道:“三弟,你如今的武功究到了何种境界?”
林锋眉头一挑:“你自己来试试不就知了?”
曹震连连摆手:“我才不试,你若存心放水,我自己心内过不去;倘你全力出手,败了未免颜面无光。你自己说说看,倘在如今,你与玄冥教十殿阎君拆招,结果如何?”
林锋坦然道:“倘是生死之战,两百招之内定可取他十颗首级;,如要捉活的,恐怕要颇费一番手脚,拆解七八百招方可。”
曹震翻着眼睛暗自盘算片刻:“我如今也算半只脚踏入鼻祖门槛,如要斗杀十殿阎君想来也要拆解千招以上方可,江哲吃我一记弹指,面容不大好看,想来内功不过有我四成功力,看来此次东洲六宗要吃大苦头了……”
林锋抬眼望天,口中道:“东洲民风彪悍不服教化,想来你也有所领教。古人云:侠以武犯禁,此话又岂是说说而已?只怕东洲七宗这群武林人士更难管教。若不将他们一次打服打怕,只怕日后教他们得了机会还要转头来咬。倒不如先狠狠立起威势,日后再慢慢从轻。”
他话音方落,却听孟薇道:“兄长所言,正合‘恩当由小及大,威应由重及轻’之理。”
林锋偏头道:“薇儿前晌劳累,怎不趁着此时日高天暖好好的歇歇?”
孟薇抿嘴一笑道:“小妹只作抄录之事不曾用脑,谈何劳累?”
曹震接口道:“你在听雪学宫整日讲经授课,来了东洲却也不愿片刻偷闲。”
他三人又闲谈半晌,已至未牌时分,这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