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太阳穴,放弃分析杨思的想法,她是学动物医学的,不是心理学,这不在她的专业范畴,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对付傀仆。
大堂内众江湖同道讨论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讨论出有效的办法,柳向天只得宣布散会,让大家回去好好想想,到时候他们再开会讨论,罗达揉着脑袋烦躁的说:“还讨论啥啊,上去就是干啊,打趴下不就完了。”
云琉娥见人走的差不多,才淡淡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种蛮力能与傀仆对抗,你我都与傀仆交过手,难道不知道傀仆武功多高吗?他们并非乌合之众,每一个拎出来都可以成为高手,而且刀剑难以砍伤他们,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不如他。”
罗达没了话,他不得不承认云琉娥分析的很对,江湖高手虽多,但并非各个如此,真要上了战场跟傀仆军对上,能有几分胜算真难说。
“不急,蛮夷开战也不会在这几日,我们好好想想对策。”
众人点头,罗达和云琉娥带着门人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墨九和钟子琦。
柳向天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凉茶润润喉,抬头看着二人,笑道:“钟姑娘,这几日老朽繁忙倒没什么时间与钟姑娘说上话,见了也是匆匆而过。”
“没事,没事,这不就说上话了。”钟子琦摇头笑道。
“哈哈,也是,你们也别站着,过来坐。”柳向天指指旁边座位,等两人入座后,才对钟子琦说:“钟姑娘的事我略有耳闻,听江湖传言,你乃是无名剑谱真正的传人,出自无派,老朽孤陋寡闻,行走江湖四十载也未曾听闻过无派之名,不知道姑娘可否为老朽解惑,无派,到底是何门派?”柳向天看着钟子琦,神情就跟单纯好奇一般。
钟子琦低下眉眼,笑着说:“也难怪前辈没听过无派的名字,我们无派以存在百年之久,只是一直避世不出,也不在江湖中走动,所以世人自然不知道我派之名。”她眨眨眼,特认真的说:“其实无派是我先祖所创,门人也一直是血亲,并无外人。”是的,都是红熊族,没有外族血统,自创武学,还搭配法术功法呢,可牛掰了,只是这个小世界没法用而已,要不然她挺乐意给老前辈演示演示呢。
“无派剑谱丢失是个意外,乃是我爹当年年少轻狂,因为一些事情将手抄的剑谱丢失在外,没想到竟然被杜老前辈捡到并习得此剑法,可是我爹他,画画不太好,还画错了不少,我成年后,我爹有一日听说了江湖上杜老前辈的事儿,猜测剑法绝伦的杜老前辈习的是他当年画错的剑谱,怕是要走火入魔,可他因为当年的事儿一直被关着出不来,就让我出来找杜老前辈,好纠正这段错误,可惜,我这人,不太会找人,下了山混的还停惨的,一路打听一路走将盘缠都花光了,走到连山林那片的时候只能进山打猎为生,日子险些过不下去的时候,幸亏遇见了墨九和冯大侠,才算,渡过难关了。”赪颜熊爹画剑谱这事儿十有八九没差错了,中间拼拼凑凑大概也是这么个过程,她熊爹当年不知道为什么画了这个剑谱,也不知道为什么丢在了无极山,然后就那么巧的被杜阳子老前辈捡着了,之后的事儿她确实是在连山林落魄的遇见墨九和冯大海,也确实被墨九救济过,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真真假假参半,这事儿柳向天不管问另外两个当事人谁,都不会问出差错。
墨九肯定帮她圆,冯大海也确实看见过她在连山林里的落魄劲儿,所以钟子琦真诚的回望着柳向天,那小眼神要多真挚有多真挚。
柳向天微眯眼眸,思索了下,看向墨九。
墨九点头道:“确实如此,冯大哥当时也在,师姐当时落难连山林,迫于无奈拿了我的衣服,我们因此相识,当时冯大哥也在场。”
“哦!原来如此。”柳向天摸着胡须,缓缓点头。
钟子琦也不急,不管柳向天怎么想,这事儿怎么查,也不会脱离她说的话,无名剑谱确实是红熊族的世族秘法,杜阳子名扬江湖的剑法确实是红熊族不外传的功夫,她作为红熊族后人,说自己是剑谱正宗传人也没错啊,所以,她怕啥!
“钟姑娘有心了,只是杜兄已经逝世多年,怕是让姑娘失望了。”
钟子琦一愣,立刻回头看墨九,见他面色正常,想必早就知道此事,她在凳子底下伸手拉住墨九的手,捏了捏要松开时,被墨九拉住,钟子琦快速看了墨九一眼,反手握住他的。
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种时候觉得安慰人的话都特别苍白。
柳向天并没有在意俩人的互动,沉声说:“姑娘不必介怀,杜兄虽然练功除了岔子走了,但是人各有命,他因你族剑谱而扬名,又因剑谱而亡,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儿,不怪任何人,一切老天安排,哎。”
钟子琦点点头,握着墨九的手更用力了。
柳向天不再谈此事,这事儿太伤情,他和墨九都不好受,他重重叹口气,转了话头问墨九:“九儿,我知道你与神医谷谷流云关系非同一般,傀仆之方是他门内秘宝,想来你知道傀仆弱点也是他告诉你的,你知不知道,谷神医可有方法救治这些傀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被杨思所害,更是我武林同道,若能救,我们还是要救一救的。”
墨九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前辈,郭大侠他们三人正在神医谷让二哥救治,他们仨都被杨思施过傀仆之术,只是稍轻一些,若是二哥那边有进展,必回通知于我,到时候,我自会告诉前辈。”
“好,那我们就等他的消息。希望蛮夷不要这么早的开战,只能希望与此了。”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现实狠狠打了柳老前辈的脸,过了三天,后方传来噩耗,从京城出发运往前线的粮草被人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