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淮闻言,脱口出口急切道,“是什么。”
他神色略微有些着急和忐。
”我,我忘了。”
”不着急,香兰姑娘好好回想下。”陈明淮压迫着自己的急切。
香兰皱着眉,眼睛突然一亮,“哦,我想起来了。”
她望着陈明淮道,“姑娘说,陈大夫心地仁善是极好的,但也要学会照顾自己,只有照顾好自己,以后才能走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病人。”
说完,香兰突然懊恼地闭上了嘴巴。因为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姑娘让她不要说这些话是她说的,就让她当成自己的劝慰之词。
陈明淮闻言,低头握紧荷包,他苍白的脸上瞬时多了几分血色,“在下知道了。”
***
半个时辰后,香兰回到小院,见缇宁在画室画画,她走进去低声道,“姑娘,我回来了。”
缇宁问了一句,“他怎么样。”
香兰说:“请去的大夫说陈大夫只是风寒,修养几日便能痊愈,其他的都按照你吩咐的做了。”
“好,我知道了。
见缇宁没有多问,香兰松了口气,又说起另外一件她期盼的事, “姑娘,过些日子便是西洲的沐春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沐春节是西州的大日子,祈祷一年风调雨顺,平安康泰,日子在每年的三月初一,缇宁点点头,“好啊。”
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缇宁扭头看去,裴行越一袭紫色锦袍,阔步而入。
见到裴行越来了,缇宁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陈明淮,然后立刻反思了下。虽然她今天遇到了陈明淮,但两人之间没说一句话,只是陈明淮病重若此,她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可她都是让香兰去处理,从不想和陈明淮有什么纠缠。
思及此,缇宁觉得裴行越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脸上挤出一个笑,把手中的毛毫放下,赶紧迎上去,“四爷,你怎么来了。”
裴行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我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四爷当然随时可以来。”缇宁关心地看了看他,问,“四爷,你的伤好些了吗?”
裴行越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深色,他捏了捏缇宁的脸,“好多了。”
话落,他走到画桌前,缇宁这几日画的是一幅湖边春色图。裴行越垂眸,打量片刻后道,“你这幅画构图挺不错,但湖边的颜色略微清淡了些,这颗树也不太好。”
见裴行越没提陈明淮的事,缇宁先松口气,又见他点评起她的画来。缇宁端详起来,她画的湖边春色,有山有树有鸟雀人烟的工笔画,是南方的风景,她并不觉得颜色略暗,翠树不对。
裴行越也不恼怒,只是抬手轻轻给缇宁改了几笔,缇宁本来不觉得他说的对,及至他寥寥几笔落下,缇宁不得不心悦诚服。
想着,缇宁不由得多看了裴行越几眼,裴行越也没多认真的学画,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今天他心情好,其实缇宁更觉得他心情不好,但诡异是,今日他挺好说话,于是缇宁赶紧多问了几个她不明白的地方。
裴行越一一解答了,然后又把笔塞给缇宁,说:“阿宁,你把你那个世界的东西画一下。”
“啊?”
“随便画,比如你老家前的那颗柳树,你的大学……”
缇宁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裴行越,又垂下眼看着他塞进她手里的毛豪。她不抗拒画那些东西,反而随着时间记忆越发模糊,她巴不得画下来。
这一画就画到了晚膳时分,裴行越在缇宁这一起晚膳。
眼晚膳过后,缇宁没有继续画画,但见裴行越没有离开的打算,在她卧室里寻了个话本看下去,缇宁忍不住旁敲侧击,“四爷,天色不早了。”
裴行越头也不抬,“你要睡了吗?”
“不不,”缇宁赶紧摇头,小声地说,“四爷再不走,就要赶夜路回王府了。”
“谁说我要回王府了。”裴行越笑了一下,“我今晚就住这儿。”
缇宁:“…………”
像是察觉到了缇宁的不愿意,裴行越挑了下眉,语气暗含着威胁,“你不愿意?”
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有股怒气。
“怎么会呢?四爷愿意在那儿歇息就在那儿歇息。”
既然他不走,缇宁也懒得继续等着他,她去隔间沐浴更衣后,换好寝衣后,便躺在了床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肩膀被人戳了戳,缇宁揉了揉眼睛,裴行越坐在床边,“给我擦药。”
裴行越那天受的外伤有三道,两道在腰间,一道在左臂,幸好都不深,五六日过去,已经开始结痂,缇宁给他上了药,重新睡在床上,可能是好几个月都一个人睡,这次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竟然有些不习惯。
见缇宁一直都没有睡着,裴行越伸手环住她,缇宁浑身一僵,裴行越有些滚烫的呼吸全都洒在脖子上,缇宁痒酥酥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裴行越轻笑了声,“阿宁,给我唱只曲吧,唱你们那边的。”
缇宁扭了扭,“我们那边的调子很不一样。”
“无妨。”
既然他这么说,缇宁也不客气了,她略一思忖,坐起身来,又低下眼看了看脸上笑吟吟但气场很危险的裴行越,狗胆包天,唱了首气势汹汹代表着自己的反抗精神的国歌。
裴行越一愣,末了忍不住轻声抖动,声音带着笑,“阿宁,躺下吧。”
话落,唱了半晌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缇宁就被裴行越拽到了自己的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日六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