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云又让小太监去采买东西,就说道:“不用准备这么多吧!”
“殿下,这怎么能算多呢,您去了之后,不仅要布置新王府,还有一件大事,就是要迎娶王妃,到时现准备,怎么来的急。”杨云忙说道。
六皇子嘴角抽了抽,说:“我的大婚不是还有两年么?”
“那也得早作准备,您这一去,再想轻易回京就难了,哪像现在这样准备方便。”杨云说道。
“是啊,藩王无诏令不得回宫。”六皇子叹了一口气。
“老奴该死,不该提这事。”杨云赶忙说。
“大伴,你说的是实话。”六皇子说道。
“殿下!”杨云忙挥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
六皇子说:“我没事,只是想到我从出生就生活在京城,马上要去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住一辈子,有些伤感。”
“老奴和太傅大人还有郯王府的众人都会一直陪着您的。”杨云劝慰道。
“还好有你们一起陪着”六皇子脸上露出一丝释然。
杨云小声说:“老奴说一句犯忌讳的话,其实留在京城,未必是一件好事,三位留在京城的殿下,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六皇子点点头,说:“父皇今年就六十了,大哥今年四十二,二哥今年也快四十了,就连三哥,也三十五了,他们三个争了大半辈子,如今到了这,又怎么可能能轻易放手。”
“所以此时殿下避出去,才是最好。”杨云说道。
“是啊,无论钱、权、兵本王一个都没占上,又怎么能不避避风头呢。”六皇子说道,然后看着杨云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一时意气之争就掺和进去。”
杨云听了,这才放心下来。
半个月后
郯王府一行人都打点好了行装,除了留下一小部分太监宫女留守京城的郯王府,剩下的人都上了兵部派来的战船。
“这船好大啊!”林桦和林桥两个人惊讶道。
林清笑着说:“这是朝廷的淮水水师,也是最大的一支水师,怎么样,壮观吧!”
林桦和林桥两人连忙点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先在甲板上玩,小林,你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跑,我先去看看殿下。”林清对小林嘱咐道。
林清顺着甲板往船楼上走,走到最上层,看到门口的杨云,问道:“殿下歇息了么?”
“还没,刚才水师的胡将军刚来问完安走了,殿下正在里面。”杨云说道。
林清走进去,就看到六皇子正在喝茶,问道:“殿下身子可还好?”
六皇子放下茶杯,笑着说:“并无晕船的征兆。”
“这就好,殿下要是感觉不适,咱就换走陆路,殿下身子要紧。”林清听了松了一口气说。
六皇子问道:“师母,小师姐和四位小师弟怎么样?”
“拙荆、榕儿和桓儿都坐过船,肯定没事,桥儿桦儿那两个臭小子,正是好奇的时候,只怕也没心思注意到晕船不晕船的问题,至于最小的那个,从上船到现在还在呼呼大睡,他大概只要不耽误睡觉就可以。”林清说道。
六皇子听了,笑着说:“如此,学生就放心了。”
“听说刚才胡将军来了,可是说这几日的行程?”林清问道。
六皇子说:“胡将军说军中的战船行的快,大约五日就可以到徐州,到时地方会有军士来接应。”
林清听了说:“看来内阁的旨意已经传到地方了。”
六皇子点点头,说:“嗯,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麻烦。对了,先生是沂洲府的人,可否去过郯城。”
“当初在家的时候我虽不大出门,不过郯城还是去过一次。”林清说。
“不知郯城怎么样?”六皇子问道。
“还算不错,虽然比起南方那些封地远远不如,不过郯城在北方还算不错,尤其在山省,是有名的粮仓,而且郯城离徐州也很近,无论采买什么的都还是很方便的。而且沂洲府的民风比较淳朴,所以住的话还是不错。”林清实话实说。
六皇子知道郯城肯定比不上他三个哥哥在南方的封地,不过听到是当地有名的粮仓,还是放下一点心来,毕竟只要有粮,就一切好说。
“你的那三千食邑,差不多也就正好是郯城整个的户数,所以等你去了郯城,沂洲府的知府,大概就得把整个郯城割给你了。”林清笑着说。
每个藩王的封地,虽然朝廷也会派一些官员去,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个地方就算没了,谁让藩地实际上就是藩王的一个小国呢!
“过些日子朝廷选的长史和一些属官就应该到了,倒是也不用担心缺人手,”六皇子看着林清笑着说:“要不我给朝廷上书让先生当我王府的长史吧,反正前朝有不少先例,藩王太傅作藩王长史的。”
“可别,”林清忙摆摆手,说:“我做太傅就挺好的,长史那活,我可干不了。”
林清一想到王府长史那堪比大内总管的活,顿时坚决不应,他好不容易把六皇子教大,马上就要荣养了,干嘛吃饱了撑得给自己找活做。
六皇子看着林清,笑着说:“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怕麻烦。”
“当然,”林清说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先生我有多懒。”
六皇子笑着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据说您当初是毛遂自荐做郯王太傅的。您之所以想作本王太傅,不会就因为太懒吧!”
林清看着六皇子,很认真的说:“当然不是,还有离家近啊!以郯城和沂洲府府城的距离,我可以一天回老家一次。”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