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突厥人是个战俘,逼问完本来是要斩杀的,可是宋河觉得他金色的头发,咕噜咕噜的说话特别有意思,就让宋慎远留他下来教突厥语,结果宋河没学会,宋慎远倒是没多久便学会了。
如果这些都无法让宋慎远相信,因为如果有心人费心思打听,依旧还是能打听到的。
那么,“您大腿内侧有一块疤痕,大概....”
宋河用芊芊玉指比划了一块杯子形状的大小,“这么大。”
这是当初宋河坐在他腿上喝茶,没拿稳茶杯给他烫出来的。不过他现在应该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
宋慎远本来俊朗隽秀的面孔上有了一丝裂痕,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宋河突然意识到大腿内侧着实是一个很私人的地方,所以她刚刚似乎是在耍流氓。
“你今日已晚,你先下去,待本王思量。”宋慎远的声音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隐身术也过时了,下人们如今也都可以看到宋念,带着宋念来到一间可以休息的房间。
宋念褪去外衣,见自己腿上青青紫紫的,手臂上也有擦伤。之前太紧张没察觉,现下却是真的很疼。
她疲倦的躺在床上,着邺王府客房的床,不得不承认,人家邺王府随便一家客房的床都要比自家冷宫的要柔软暖和很多。
手腕间的小白花,还有四片花瓣,少了一片。
她几乎没用过法力,没想到一用就消耗这么快。看来雪女真的是越来越弱了。
说明——
现在世间的人们,已经渐渐的都渐渐失去了信仰。
而宋河已经两天没有回过冷宫,估计最后一个记得她的嬷嬷,也已经把她遗忘了。
那个嬷嬷几乎是她这一年来唯一的一点儿慰藉,如今也没了。当最后一个人也把她忘记的时候,应该就是她要消失的时候。
那就留在这里吧,随遇而安好了,说不定还真的能帮宋慎远做点儿什么事。
她最近越来越明白母亲去世前为什么会把她的血脉封印住,因为你总有想逆天改命救回一个人的时候。
亲眼看见自己被世界遗忘,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那个时候宋河小,记不得母亲去世前大致是个什么光景,但偶尔脑海里也会有那么一些片段,看见母亲那一双银色却又满含着悲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