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栀除了程思聘谁都不愿意见,程思聘不在她就把自己关在黑黑的屋子里,不吃饭不说话。
而且看到程光,反应尤其激烈。
一整个假期,程思聘带着程念栀学手语,逗她开心,陪她吃饭。还在上网查资料全球哪里的耳科最好,可以治好她。
查到美国的一家医院理疗结合助听器,可以几乎像个正常人一样。就算没有助听器,也大概能把听觉恢复到百分之十以上。
他总觉得这事情很蹊跷。
发个烧,去看看医生,吃退烧药就好了,怎么就一烧把耳朵烧坏了。
自己的小姑娘这么可爱,像个小天使一样,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一直到保姆要回乡下去带孙子,她悄悄的把程思聘待到厨房说,“程少爷,程小姐这些年可怜啊。”
“程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我半个女儿,出了事都是从我心口挖肉,但是我却一直不敢给你讲,毕竟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外人。现在我要走了,也只有你能多陪陪小姐,安慰安慰她了。”
“在你不在的时候,程先生经常带着一些女人回家,然后把小姐锁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次就是小姐发烧了,程先生锁着她和女人一起...,等我回来发现的时候,小姐已经烧了三天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没人管。”
“我哭着要把小姐送去医院,接过老先生过来了,叫来了家庭医生,说不能送去医院。”
“像是这种家族的事情,任何丑闻都是要上报纸的,他每一年都会被电视台邀请去做访谈,生活不能有污点,医生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发了好几天烧没人管,所以肯定会说他们虐待儿童。所以让家庭医生来给小姐看病。”
“接过家庭医生说不行,似乎已经非常严重了,必须送到医院,不然会出人命。这才送到了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的医生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所以烧坏了耳朵。”
“以前我在的时候,总是心疼小姐一个人被锁着,每次回来都会看看她是不是还被锁在门里。少爷以后要多多陪陪小姐,别让小姐自己和..先生在家。”
那天,从来没有哭过的程思聘抱着程念栀哭了一个晚上,真的是崩溃的哭,浑身颤抖,紧紧的把程念栀抱在怀里。
为什么自家小姑娘从小就这么粘他,他要上学就抱着他鼻涕眼泪混着流,他要回来就期盼的坐在站台下等他,一辆一辆的车看着,等着他从哪一辆车上下来,然后笑眯眯的喊他哥哥。
她经历了多少个自己一个人被锁在家里的夜晚,也有多害怕自己离开,盼着自己回来。
可是看到他,却也只是笑,笑得像是没有任何阴霾的小天使一样,让自己抱起她回家。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比手语问。
“因为爸爸不让,说如果我说了就要把我赶出家。”程念栀回答。
他带着小姑娘去了美国,告诉程光和称老爷子,他要带着小姑娘去美国念书,治疗耳朵。
他拿到了哈佛和耶鲁的offer,却选择了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
他对程念栀比手语,费城有最好的音乐学院,你跟着我去费城,哥哥带着你在美国治耳朵,治好了以后,你去那里学钢琴。
你要坚持你的喜欢的东西,很多事情失败其实是在自己放弃的那一刻开始的。
贝多芬你知道的吧,你小学学的月光那一篇课文讲的就是他,他后来在失聪的时候,写出了英雄交响曲。
况且我们小栀是可以被治好的,哥哥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