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树的哥们儿用手肘撞安树,“你妹妹。”
“嗯。”安树看着她走远,眼底的光有些暗淡。
有次安辞路过安树的班去办公室找老师,看到有一个高二年纪的漂亮女生在同安树说话。
安辞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那个女生说,“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安树背对着安辞,懒散的站着,声音带着些不耐烦,“别再来了,我不会再谈了。”
安辞看着安树身上那一件衬衫是上次两个人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在世贸那里买的,深蓝色的,不够酷,但是看起来就很有少年感,安树说不好看,安辞说她喜欢,结果安树还是默不作声的买了,也经常穿。
好久没有一起逛过街了。
安树不再去安辞教室等她一起回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在外面很晚,偶尔两个人在回家的那一段路上遇到,一前一后的走,安辞也不说话,故意放慢脚步,低着头数着地上的瓷砖。
突然额头撞到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她差点儿撞在电线杆上面,安树用手护住了她额头,“你看路。”
“噢。”安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回到家里两个人也是,各自在各自的房间,不怎么出来去客厅,早上也错开时间走。
周末一般安辞就呆在张暮森家,两个人刷刷卷子看看题,聊天。
张暮森说,“你哥平时怎么不等你一起回家了?”
安辞一边把英语的重点词勾出来,一边回答她,“吵架了。”
“你俩怎么跟小情侣似的,三天两头吵架闹别扭离家出走。”
安辞被她堵得没话说。
周一的时候,白天突然很闷热,闷得让人踹不过气,安辞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蒸笼里,成了一个即将被煮熟的小笼包。
学校印刷的卷子墨水劣质,纸张也劣质,有时候写着写着抬起手看,发现卷子上的字黏在了小手臂上,隐隐约约能看出点儿英文单词。
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进了很多飞蚂蚁,停留在安辞的课桌上,卷子上,文具带上,安辞吓得不行,用笔戳戳张暮森,让她把那些飞蚂蚁全部都赶跑。
不一会儿玻璃窗上又站着几只,能从里面看到他们贴在外面的窗子上到处乱爬。
很快教室就被攻占,蚂蚁们在教室天花板长形的灯管上围绕着乱飞,有时候撞到灯管会突然掉下来,所以教室里经常传来女生们的尖叫,“啊!”
在讲台上百无聊赖翻着新华字典的化学老师抬起头看一眼,那个女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第二节晚自习就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是很少见的那种,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吹得学校里的树枝桠作响,断掉的树枝落了一地。在教室的封闭空间里感受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带着节奏感声音,像是学校的雨季交响曲一般,让人听着又舒服又不安。
不安是因为安辞没带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所以....一会儿还是去找安树?
躲他了一个月了,她似乎...没那么别捏了。
没想到是安树先来找她,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安辞一出教室门,就看见安树静静的立在走廊外等着她,头发滴着水,贴在英隽的脸上,衬衫被水浸透,披了件外套在身上,带着点儿狼狈,却让安辞的心像是突然被击中了一样。
他的胳膊上放着一件安辞的粉色风衣外套,伞搁在一边。
看见安辞出来了,给她披上那一件衣服,顺手拿起伞,“走。”他轻声说。
所以安树是专门冒着这么大的雨跑回去给她拿了外套和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