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刘妈催促着她去竹林里面转一圈儿,免得她吃饱了就知道躺尸的脑病,自己去送碗筷回去了。

这是个香火鼎盛的寺庙,占山为王,地儿大得很,后院人少清净,依山傍水的,绝对是个疗养圣地。

庞广白倒是没心情看这些,她累啊,她身子亏得很,走几步就挪腾到卧室门口,看着那沉甸甸的铜锁,扯了扯嘴角。

厨房里面,刘妈给碗筷洗漱好了去烘干消毒,腰上挂的要是叮铃叮铃的,小和尚拄着扫把,一笑露出来掉了牙的豁口,“又把七姐儿锁到门外去了吧?”

刘妈擦干净手,从口袋里面摸出来糖,小和尚赶紧抓在手里,四周看了看,好在这已经收拾好了,师兄们都回去午休了,没有人看到他吃糖了,“我师父不让的。”

极为客气的说着话,可是一点不影响他把糖剥开,糖块扔在嘴巴里,糖纸马上弯腰塞到垃圾筐里,还晓得往下巴拉巴拉。

刘妈一说起庞广白来,简直就愁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的那种,“我要是不锁门,前脚走了,后脚就溜进去躺着去了,好人也给窝囊坏了,让她在外面溜达几圈才好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落水了以后不在医院里面。哭着喊着要来这里,竟然耐得住性子吃素,虽然有时候也顶嘴气人,但是没有以前那么气人了。”

小和尚把糖用舌尖从左边顶到右边,插一句,“以前七姐儿很气人吗?”

刘妈插着腰,她五十多的人了,却是老壮益当,穿着墨绿色的衬衫,竟然是中间一排扣扣子的,下面是黑色的裤子配着方口鞋,怎么看都像是大酒店的服务人员,极为的朴素无华,数落起来庞广白一点不带心软的。

“自打我们家太太没了,她恨不得上天,天天外面鬼混,喝酒抽烟还纹身,家里谁说话也不听。我晓得她,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气坏了,她年纪小,又忍不住跟家里那个女人待不下去,身边的人带着不学好,一个猛子扎进去要进娱乐圈,哪儿想到苦头吃了不少,最后小命差点没了。”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真没看出来。”

人他是见过的,就是病怏怏的,脾气不大好的样子。

刘妈怕他吓到,赶紧描补找理由,“这不是七姐儿的错,她是个好孩子,都怪那女的太没脸皮。”

说到这里,嘴也跟庞广白一样,恨不得瞥到天上去了。

庞广白晓得刘妈一时半会不回来的,她从吃过午饭后,总会到了半拉下午才回来,用脚趾头想想,大概就是她不知道在哪儿跟人家聊天呢。

她百般无赖,不管地上脏不脏的,在竹林里面找了个干净地儿,腿一软就坐在上面了,真虚的不行了。‘

看看四周没有人,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金戒子,瞬间右手掌心就多了一把金豆子,她尖着手指头,食指跟拇指捏起来一粒儿,眼里面闪过一丝满意,这金子成色不错,当年她封地上开出来一座金矿,因为成色极好对身体大有裨益她便占为己有,令人打造了不少小玩意儿出来,光是这个金豆子,她就有两大箱子呢,闲来无事拿着当糖球吃了。

悠悠然的扔在嘴巴里面,咯吱咯吱吃了,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里面的东西大概是盘活了一样的。吃什么饭啊你说,她压根就不想吃,口感没有饼干盒子里面的零食好吃,效果也没有自己的金豆子来的快。看了看天,撇嘴。

是的,七小姐是个吞金兽一样的存在,她小时候就知道了,别人不能吃的金子她能吃,而且越吃越好,人美身体棒。

更厉害的是,她不仅能吃金子,她还能存金子,就是她左手食指上那个金戒子,她压根就是龙子龙孙,因此这癖好也有那么一点儿,极爱囤积珠宝首饰,金子为最,这个戒子里面有多少金子,她自己都没弄清楚过,反正闲着没事儿就吃呗,养身体了。

一把金豆子吃完,她满意的看着身体里面金光闪闪,零零碎碎的金光遍布脉络里面,有的在经脉里面融为一体了,有的就出来了,散落到空气中,瞬间就没有了。

不过,有的能吸收就不错了,蛾眉轻皱微山起,她想起来自己就发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原主身体的,反正是不太相融,自打她来了,这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差劲,不然落个水何至于跟断气儿了一样呢。

叹口气,觉得人生真悲哀,她沦落到现在的境地,除了金子一无所有,真没劲。

第2章 七小姐还是七小姐

刘妈姗姗然回来了,看着庞广白气色红润,便愈发觉得自己做的对,“年纪轻轻的,就是要多动弹动弹,不能跟我们老太太一样了,你看你饭吃的也好了,气血也活起来了,晚上跟我一起去下面跳广场舞去。”

庞广白往里面侧身,只怕让刘妈看到自己的白眼了,闭着眼睛装死不说话。

刘妈只以为她累了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她下午也要去躺一会儿,晚饭前才会出现的,走之前打开饼干盒子,轻轻的咦了一声,“我记得还有很多的,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这边两大盒子都吃完了啊?”

只见庞广白死尸复活一样的坐起来,杏白色的被子堆积在外侧,边角耷拉在地上,“让大哥喊人来送,饼干是不能不吃的。”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似大哥就是专门买饼干的一样。

刘妈看着被子一阵心疼,快步走过去捡起来被子,“这可是你妈妈那时候的陪嫁,舍不得用拿来给你做被面的,千万不要在地上蹭脏了,没办法洗的。”

庞广白一手拽着被子上来,自己随手拍打着上面,触手极为舒适,被面上的凤眼熠熠生辉,她心想,这要是以前的时候,值当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的,不过是块料子罢了。

刘妈看着她穿着单薄,人在被子里面没有起伏一样的,越发显得可怜,只犹豫了下,“不好吧,你大哥现在焦头烂额的,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去烦恼他,等着我去买吧。”

那怎么能行呢?

庞广白瞪大了眼睛,里面隐隐约约有泪光闪现,她过分吗?

她不过是想吃个饼干,为什么都不能得到满足,想当年,别说是饼干了,就是——唉,罢了罢了,不提了。

声音闷闷的,好似是抽干了力气一样的,瞬间没骨头一样的靠在枕头上,她自诩这时候是落地的凤凰,鸡毛都不如,“也行吧,山下的饼干,不过就是难吃了点,甜了一些,大概也对身体不好了些,给我吃我也吃的。”

她就爱吃饼干,刘妈去山下买的饼干,那能叫吃的吗?买回来她真的是一口都不会吃的,就这么有个性。

格外的挑,就挑死了,每日里下午午睡起来一定要抱着饼干盒子吃两块的,刘妈被她胡搅蛮缠的酸了一顿,“我打电话给冯邵吧。”

庞广白满意的点点头,冯邵是大哥身边的特助,大概其就是太子身边的大伴儿吧,是她大哥的左膀右臂,荣华富贵寄于一体的那种心腹。

安安稳稳躺下来,太阳晒得人发软,西窗上的日头慢慢从左脚到右脚,被子都是暖融融的温热。她摸出来手机,熟练的打开手机银行,数了数里面的数字,倍觉欣慰。

又琢磨着刚才刘妈说家里乱的很,庞广白眼珠子转了转,她可不是那种坐吃空山的人,索性在那里理顺一下今后发展大计,作为一个居安思危的站在权力巅峰的公主,傍大腿是她要进行的必由之路。

眼看着庞家家大业大的,各路妖魔鬼怪粉墨登场,庞广白经过三个月的慎重考虑,没得选择的把希望寄托于大哥身上去了,慢吞吞的想着,等着身体好了就搬走了,可以跟大哥图谋大计,共谋发展,从而实现地位稳固,财源滚滚的终极目标。

很有雄心壮志的七公主呼吸渐渐悠长,梦里什么都有。

冯邵看了看时间,精致的小眼睛上面驾着一副金属眼镜,怎么看像是人模狗样的,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一股子斯文败类的气息,“老板,可以出发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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