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花树之下,则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在等什么人。
“师尊。”
殷妄之?
余笙心下警觉,不肯靠近,脚下的土地却不断变化,将他与那树之间的距离自动缩短,躲也不能地站在了殷妄之的面前。
天旋地转,他开始醉得彻底,站立不稳,几乎摔倒在地上,余笙皱眉,只觉头晕,心中清楚这只是幻术的作用,并非是真的醉。
下一刻,殷妄之张开双臂,接住了他,干燥的手掌压在湿润的衣衫上,一点点为他抚平褶皱,将层层布料中的酒水挤出,一下一下,紧紧贴在身上。
余笙咬了咬舌尖,抬手去推,画面却又是一变,后背猛然撞在了树干上,手臂举过头顶,被殷妄之扣住。
身上本该是冷的,因为衣衫都湿透了,可身上也在不断发烫、变热,因为醉得太厉害了,也因为两个人贴得太近了。
“这就是……那个梦?”
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了。
果然应该相信直觉的,他并不想知道的……
“不全是。”殷妄之贴在他耳边,为他吹干耳畔的水,“还有徒儿的野心。”
“什……”
“师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殷妄之望着他,眼底有心魔被唤醒的赤红,“等到全部的醉光阴足够在三界崖下一场雨,就骗您彻底醉倒过去,然后带您走,离开这儿,藏起来,谁都不给分享。”
余笙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拐我个糟老头子做什么?”
殷妄之被噎了一下,而后提醒他,“您在徒儿眼里从来不是什么花甲老人。”
余笙:……
“从一开始,就不是,但我愿意被您骗。”殷妄之继续道,“师尊,您做好决定了,不会留在鬼界了,对吗?也是,鬼界那么冷,我又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您一定失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