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气氛绷紧,绷紧,再绷紧,就像火苗蹿到了临界点,马上就要爆发——
噗。耿白先憋不住,大笑起来。
霍沛璋紧抿的唇角忽然一弯,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隔着手机的裂屏对望,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互相都觉得对方是戏精and沙雕。
闹够了,耿白把笑声一收,关了相机,打开记事本,正色道:“可以开始了吗?”
霍沛璋也已经回到电脑桌边,点开了自己的记录文档。
耿白道:“第三个游戏,简单总结就是看图说话,通关时间无限延长,通关规则如下……”
听着他沉稳的声音,霍沛璋忍不住看向靠在窗台上的手机,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天生不合群,自幼孤僻,而后内敛,离群索居,难以相处,他可以力挽狂澜,背负众矢之的,却难食人间烟火,与谁嬉笑怒骂,亲密无间。
可就像每一个孤僻的小孩子,身边总会有的那么一个人,自来熟,热情活泼,顽皮开朗,将他寂静的小角落里撕开一道裂缝,把笑闹声一股脑的灌进去,逼他沾染一身的尘埃。
“我总觉得开发这些游戏的人十分有意思,要么是性格鲜明,要么是情感特别细腻,霍总,你觉得呢?”
霍沛璋睫羽颤了颤,被洗刷的干净剔透的夕阳在阳台上氤氲一层热烈的橘黄色毛边,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安格温——那个小丑一样的疯子,他想要的生物智能是这种感觉吗,不仅能带给人方便,还能给予人类需要的情感交流和理解,成为精神领域无所替代的唯一慰藉。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霍沛璋脑中一闪而逝,若是能做到唯一,那生物智能和人的界限又在哪里?纵然他不合群,却绝不反社会反人类。
“霍总?”
霍沛璋看了手机一眼,“说说你的感受,对于这三场游戏。”
耿白沉吟,冷静的给了最理智的判断:“童趣。”
霍沛璋没说话,他打开邮箱,找到一封被加密的邮件,看着里面被双层加密的文件,沉默了片刻,双手离开键盘,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搁在膝头,看着屋顶,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童趣,每一种生物都是从幼年开始,经过学习来认识,成长来认知。幼年时期的学习是从玩耍嬉戏开始,往往是最简单、且容易掌握的。”霍沛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