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白一摆手,“我又没说我完成了,爸爸只是先测试一下。”他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我家如花还挺像回事的,不就是捏脸吗,简单,爸爸照着自己的脸捏一个就可以了。”
南国博士嫌弃的端详他的脸,“过不了过不了,你的脸最多80分。”
耿白耸耸肩膀,挑选着需要的五官,“爸爸可是有两张脸的人。”
霍总没他那么自信,说道:“系统里的游戏参数常常很庞大,如果没把握捏出自己的脸,最好挑选合适的五官,根据第一感觉进行捏脸。”
就凭刚刚耿白对大胡茬和粉红唇的安排,他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耿白乐道:“放心好了,说能捏出来就能捏出来,以前我专门跟队里的法医素描师学过好一段时间的速写呢,对人像的五官有手感。”
霍沛璋打开沉浸式工程项目书,仔细看着每一行代码,准备在耿白失败的时候,随时尝试强行介入系统中断数据,他之前有意向跟着这个系统看看最后运行结果是什么,但万不得已的话,他愿意彻底毁坏这个项目。
听见耿白的话,愣了一下,“你学这个做甚么?”
耿白已经挑出合适的五官里,正在尝试调整长短大小的参数,他随口道:“出任务的时候素描师不可能天天跟在身边,有时候遇见紧急案件,凶手再变态点,很有可能就直接在案发现场假装群众围观,简单的速写能够帮助我们迅速排除现场的无关人员。”
霍沛璋原本正在测算复杂庞大的系统,猝不及防得到了手机精的个人信息,他好像突然输入大量数据的电脑,一时反应有些迟钝,所有的数据在疯狂运行,却还没有计算出结果来。
他迟疑的问,“案件?你是……什么人?”
耿白没回他,在游戏里朝南国博士吆喝道,“哎,你这给的东西也太少了,痣呢,朱砂痣有没有,我家老太太说我要是丢了,就靠这小痣找我了,可是不能少啊。”
南国博士嫌他事多,“没有,我这里只有口红,你要是要,我可以给你点上。”
耿白看着手里快要成型的一张帅脸,只好退了一步,“行吧,那你给点吧。”
霍沛璋没得到的回答化作一只猫爪,悄无声息的在他心头不轻不重那么一挠,挠的他心口隐隐作痒,忽然便提了起来。
他听见耳机里传出那人的声音。
“你给我点成媒婆了,是唇角上面,对对对,往笑涡那里一点点,轻点轻点,没那么深,朱砂痣你没见过吗。”
耿白挑三拣四,看着自己的脸渐渐浮现在他手中,真是即熟悉又诡异的感觉,他对着自己的大帅脸叹气,“皮囊只是身外物,可也是我家老太太给我的,真是舍不得啊。”
霍沛璋不知何时坐直了腰,目光紧紧盯着裂纹的手机,电脑里的代码自行滚动着,他一个字符都看不下去了,精明的大脑正将耿白的只言片语小心组合起来,高速而紧绷的运转起来。
一张脸从霍沛璋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警官先生唇角的小红痣如同他生命中的一抹朱砂,化作那天地上的一滩鲜血,刺目而惊心的烙印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