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炖得皮开肉绽的雪豆沙沙的、粉粉的,还有肉的香气,吃到嘴里却不腻,吞下去也不黏喉,饱满且清爽。
大橘则是专注于吃肉。
沈飞舟点的是一个大份,里面是一只完整的猪蹄,被砍成婴儿拳头大小的块。
小块本来就容易炖煮熟透,砍成小块之后更是炖得“魂”都没了,蹄花筋皮酥烂,尤其是一口咬下去,嘴唇都能被粘住,划过舌头咽喉滑下去,胃就暖了,人也就舒坦的很。
不过,这种清淡的多吃两口容易腻味,所以蹄花汤都会配上蘸碟。
这种蘸碟和豆花的蘸碟不一样,蹄花汤的蘸碟是以豆瓣酱为主,不算太辣,醋会比较多,所以偏酸辣口,适合肉类解腻,尤其是蹄花这种没什么瘦肉的吃食。
佐着蘸碟,搭碗白饭或者一碗面都极好。
沈飞舟专门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着,没有把怀里的背包放下,只打开了口子,一边自己吃一边喂大橘,一人一猫很快就解决了一大份老妈蹄花。
等到两人结账离开,服务员去收桌子的时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居、居然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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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还记得因为沈飞舟外形出色,他进来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当他选择了一个墙角的位置,而且还是背对着众人坐下去后,大家也将那一分注意力收了回去——毕竟帅哥又不是自己的,好吃的蹄花汤可是能吃到肚子里的。
老妈蹄花汤的店里自然不可能只有蹄花汤一种菜,服务员过来给沈飞舟点菜的时候,听到他点大份蹄花汤并一个烫菜、一个酸辣荞面、一个豆花肥肠、一份凉拌鲫鱼的时候,忍不住提醒有点太多了——这差不多都是三个成年人的饭量了。
只可惜沈飞舟固执己见,说能吃完。
服务员自然不相信,但人家乐意花钱消费,她也没资格阻止。
上菜之后她本来还想多看几眼帅哥的,顺便也想看看他能吃多少,但恍惚间店里就忙起来了,等她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对方已经吃完结账走了。
现在看着满盘子干干净净只有一点调料和油渍残留在盘子里,一大份蹄花汤连肉带汤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块骨头,服务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人家真的不是说大话,是真能吃!她还在那里自以为是地提醒呢,实在是糗大了。
不过,那个帅哥看起来很瘦,没想到能一个人吃三人份的,这种光吃不长肉的体质,真是慕了慕了。
“喵嚏——”沈飞舟胸口震动了一下,他赶紧把书包口袋拉开更大了些:“怎么了?是被闷着了吗?”
“拉起来快拉起来冷风灌进来了!”大橘连忙用爪子勾着书包拉链往回扯。
沈飞舟:“……你才吃了我差不多两倍的食物,囤积了那么多的脂肪不就是用来御寒的吗?”
大橘:“你说什么?偏见!都是偏见!谁说我们毛绒绒胖嘟嘟就不怕冷了啊?”
沈飞舟:“所以你是承认你胖了吗?”
大橘:“我……”
“吱——”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打断了大橘的话,沈飞舟抬眼一看,吓得一身冷汗——竟是一辆车轮胎打滑,从他们身边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
冬天本来就容易黑得快,又是下雨,此时才不过四点过点儿,周围已经雾沉沉灰蒙蒙的了。
“我们打个车回去吧,在路上走着实在是有点危险。”沈飞舟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和越来越暗的天,周围在路上还在走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大多数都选择喊个车免得又冷又被雨淋湿受罪。
大橘也表示没有异议,它蹲在书包里也很难受,能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
沈飞舟说着就掏出手机准备叫个网约车,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天影响信号的缘故,网约车的打车页面转个半天也出不来。
而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沈飞舟他们面前,中年司机降下车窗对着他们晓得很热情:“要打车吗?打码标价,绝对不绕路。”
沈飞舟看了一下对方的确是出租车而不是那些黑私家车,说了自己的地址确定能去,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有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那种皮革在密闭空间放久了的感觉,而是另一种……沈飞舟觉得有点熟悉的……
“客人请系好安全带。还有您的包里是什么活物吗?”
司机的声音扰乱了沈飞舟的思绪,他下意识低头,便看到大橘脑袋顶了出来:“啊,不好意思,这是我家的猫,不过师傅你放心,我不会让它从包里出来的,不会让猫毛飞出来,也不会抓花车坐垫这些的。”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对上大橘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大橘的瞳孔又圆又亮,似乎在散发着幽光。
车内的光线十分昏暗。
可那一刻,司机莫名地从那只橘猫眼中看到了一丝冰冷的锐利。
那种冷冰冰的目光,就像能看破一切伪装,直接刺进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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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饼里没老婆,鱼香肉丝里没有鱼,蟹棒里没有螃蟹,虾片里没有虾,夫妻肺片里没有夫妻,菠萝包里没有菠萝,鲍鱼炒饭没有鲍鱼,麻婆豆腐里没有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