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白的那些行李,也如约地寄到了乔家,分门别类收拾的一丝不苟,真不晓得他是用什么心情做这件事的。
如此一来,傻乔再想隐藏也不成了,在父母的逼问下,终而像小时候一样吐露实情。
其实早就有些预感的刘羽南和乔飞鸿也没太惊讶,只是面面相觑了番,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妥帖。
“反正,就这样了呗。”乔白垂头丧气。
“你怎么不早说呢?”刘羽南皱眉:“世界这么小,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说是不联系,你们还是同学……”
“星川申请停学了。”乔白哼哼:“我在□□群里听班长说的。”
刘羽南找不到话再讲。
乔飞鸿拍了拍妻子的手,一如既往的开明:“感情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既然心里没这个意思,断了也是好事,我们永远都尊重你的决定。”
“有什么好支持的?”乔白这些天心里一直跟压着块大石头似的,无精打采。
说完这话他就低着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刘羽南非常担心,却对此无能为力。
乔飞鸿摸摸她的头:“年轻人的事,叫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其实我感觉儿子对陆星川真的有可能……如果真绝交倒也好了,就怕……”刘羽南满脸疲惫:“娱乐圈这么复杂,开开玩笑可以,怎么可能真容得下这种事情?”
“那就离开娱乐圈,难道人间还没有一块自由之地?”乔飞鸿年轻时是有名的才子,到了这个岁数也十分理想化,淡笑反问:“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要让儿子过幸福的人生,如果都不能保护他、还要逼迫他,那我们做父母的岂不是太没有了?”
刘羽南在外面很强势,到家里却对他信服到无以复加,因而只能无奈颔首,叹息说:“哎,真觉得自己老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
韩国似乎成了陆星川的避难之地,看似相似的人群和陌生的语言,给了他远离北京的安慰,那份因为乔白而糟糕至极的心情,也在忙碌的拍摄中渐渐平静。
英雄、硬汉、忧郁和沉默。
这些词汇渐渐形成了观众对于陆星川的印象,他不仅没办法在生活中与其他人谈情说爱,在荧幕上也不能,由此而甚少流露的温情和笑意,反倒显得特别。
那热热闹闹的真人秀仍在电视上播着,只不过与乔白在里面的故事,都已沦落为了往事。
时光荏苒,冬雪又在不属于他的国度里飘落下来,刚刚结束一天拍摄的星川抬头怔愣了片刻,才发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几个月不曾与乔白联系、生日也没他陪伴,日子还不是就这么过了?
原来自己是如此坚强,和想象中不太相同呢。
陆星川自嘲地笑了,打算买个黑咖和三明治打发晚餐。
没想到剧组的工作人员却喊道:“川,你的哥哥来找你了!”
陆星川诧异回头,在群穿着羽绒服工作的韩国人中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陆越景,不由地感到一阵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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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的酒店里有钢琴手演奏着动听的音乐,偶尔路过的男女,也都透着有钱人的优雅从容。
挑选到不太引人注目的位子,陆星川才摘下黑色的口罩,露出俊美的脸和不耐烦的表情:“你还来找我干吗?”
“我是你哥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吗?毕竟爸死前还对我说,要我原谅你、以后好好照顾你之类的话。”陆越景坏笑。
看来他虽然痛失父亲,却也因此而混得如鱼得水。
陆星川侧开目光:“我没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好像是这样。”陆越景不再在意地展开餐巾,轻轻切开服务生刚摆在他面前的金黄鳕鱼。
“所以你是来要钱的吗?”陆星川想起父亲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