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照例换上新鲜份例的水果,仔细着摆到案上。
实在等不住的两人一道去了外殿,预备问问尚嬷嬷事由。
尚嬷嬷也是一问三不知,实在无奈,略感羞愧的将昨日响秋殿无人值守的事,说与两兄弟听了。
阿佐昨日也是轮值,扶修身边一向不曾带着亲卫,好在他与阿佑二人术法修得还算上乘,一并担起了亲卫的担子。
昨夜送陛下来时,确是听见了他如是吩咐的,让宫婢不需当值,早些休息便是。
“尚嬷嬷莫恼,那时陛下是曾允了她们下去歇息的。”
尚嬷嬷摇头,分明还是恼着,“你不懂得。凡人有句话叫作,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做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喜欢与不喜欢都该如此。这便是那时妖后娘娘同她们说的。
只可惜,她们几个都没记住。若是那时候记住了,守住了娘娘,也不至有后面的事了罢。如此之事有过一次已是罪孽,绝不可有第二次。
阿佐见尚嬷嬷实在说不动,也不去勉强。相比这些小事,他还是更为忧心陛下,“嬷嬷说得在理。陛下他可是一直未曾出来过?”
尚嬷嬷道:“未曾,一直未出。”
阿佐满脸是疑,复又道:“说来陛下往日最多寅时末,便会去千机殿理政。”
今日很是反常。
尚嬷嬷摇头。她也不知因由,陛下不喜欢他人进寝殿做扰的。且陛下如今未曾婚配,她带着的这群丫头,午时未过,无诏皆不得入。
只得同阿佐道:“你同阿佑进去看看吧,手脚放得轻些。”
*
寝殿内里。
乐谙已睁着眼,圆圆的眼珠子生生空瞧了头顶殿梁上两个多时辰了。枕着这位陛下的手硬硬梆梆的,不大舒服。
她挪了挪脖颈,换上了个新的位置枕着。
肚子以下的身子还是无甚知觉的。乐谙侧了头想着,究竟这是为何呢?
还有......
小胖手拉开自己身上大了不知多少的里衣,往自己的白肚子上瞧。那衣服,是夜里这位叫陛下的偷偷替她换上的。
肚子上横着一道血红的印子,手摸着有些疼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想着想着便又累了,她已离得扶修不过咫尺,侧身而卧可将他脸上的肌肤都瞧的一清二楚。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上了手。轻轻捻住他一根长睫,往上一使力。
瞧!这便拔下来了。
弯弯翘翘的,好看。
*
眼皮的疼有些残忍,顷刻间,他便醒了。
阿佐阿佑刚赶到妖帝寝殿的珠帘之外,忽闻一声痛嚎,预料事态紧急,未曾细想提着刀进去了。
此事也便传了出去。
扶修坐在榻上身上还拢着锦被,双手敷在脸上,呲声吸气。
起床之气往往难去,总得发将出来。
“放肆!”
......
阿佐动作快,拉着阿佑啪嗒一声跪下:“臣等知罪!”
平日里跟着扶修久了,自然是知道,这妖帝从不是个会心软的主儿。真要是讨厌的东西一辈子都是厌弃的。
伴君如伴虎总结的实在精辟。
每每这陛下一发怒,谁又不是真的细思极恐呢。
扶修挣扎几番,算是勉强能睁开双眼。眼中明显的几条血丝,被拔睫毛的那只眼角,瞧着更红一些。
扶修憋着一口气在喉咙里,气得极了,恨不得掐死被子下这个顽童。
顽劣!当真顽劣!
“你!动朕做什么?”
乐谙眯了眯眼,觉得自己有些无辜,忙着给自己辩驳:“没,没做什么。你生的好看,我偷偷摸了摸......”
对的,就只是摸了摸,不曾做过别的。
这样一想,底气好像足了一些。
“......”
她不曾动过,难道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