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袁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秋子虚那边的事儿,不知主上要怎样应对?”
“不必理会,那些人不会轻易站到某一方去,应该会选择隔岸观火。你们要做的事儿就是分散斩安的势力,他的人手是你们的两三倍,其中混迹着大半的酒囊饭袋,不必留情一路杀过去,斩安很快就会沉不住气的,这个人由我来亲自解决。”
“属下明白。”两人很快出了屋门,转眼间便消失在院落内。
长青无悔也缓步走了出来,他走到了院门口和佝偻的老人相对。
“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会带你一起回去。你心里一直都在怨恨着我吧,虽然表面上遵从,恨不得亲手杀了我。”长青无悔苦笑了一下,“你怪我心狠手辣将亲同手足的兄弟一个个全都杀了,可你知道么?我也是无可奈何啊,他们知道了血轮的秘密,不顾一切地帮助我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当我从离翁手中拿到这件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将刀剑一同对准我。”
聋哑的老人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面无表情。
“你可以听见的吧,你的左耳天生就是聋的,右耳比常人要锐敏十倍。我毒哑了你是不想让你说出太大的秘密,我终究不忍心对你下手,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思并不在那块石盘上,你只是太孤独了想跟着一个人到更多的地方。”
长青无悔看着他苍老的脸,明明两个人年龄相当,他所遭受的磨难和心里的创伤慢慢把一个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可我不能不防备着你啊,你的力量在我之上,连亲如兄弟的朋友都能出卖你,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长青无悔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人声,队伍正在集结,齿骨城几十年的和平在今晚就要打破了。
“我已经杀过太多的人,总想让自己活得清静、安稳还是太强求了吧,我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把自己逼到悬崖边,那就不能再回头,即便是错也要错下去!”
长青无悔不再看他,大步而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齿骨城的空气里飘着的满是血气,他似乎在风里又闻到了这股味道。
天已经黑透,长木镇走动的人极少,一男一女正走在街上,步履匆匆。
“公子,我们是要去哪儿?”阿碧自从混入商队里出了城很少开口,她也是第一次到外面的城镇心里有点怯怯的,何况又是在逃亡她清楚自己的相伴只是种负担,下意识地沉默下来生怕说错了什么话。
她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暮炎的动向并不盲目虽然没有说是去什么地方,但进入这个叫长木的镇子后,神色就有一点不对劲。
“我在找一个人,也许还在客栈里。”暮炎压低了声音,“她若是还在这儿,你就跟她走。”
女孩的脸色一慌,“公子……不要阿碧了么?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是我不该多问吗?那我就闭上嘴。”
“你误会了。这个人是我的一位朋友,有她照顾你能让我放心,你跟着我太危险了,你已经自由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