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双目怒瞪着语琴,厉声喝道:“先生乃是我赵卓最尊敬的长辈,若没有先生就没有我赵卓的今日。我平时虽是顺着你,但今日你若不立马向先生磕头认错,为夫绝不与你罢休!”
语琴倒没想到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赵卓,今日竟是大发雷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悔意,只是她素来骄纵惯了,就连她父亲平时也不敢把她怎么样。若赵卓细声细语好生与她说话,或许她也就顺台阶下来,只是这样大吼大叫,语琴却是绝不肯自食其言,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语琴梗着修长的脖子,目光冰冷地盯着赵卓,反问道:“不肯罢休又如何?莫非你还要与我打斗一场不成?”
语琴此言一出,赵卓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是无可奈何。
李培诚见赵卓被语琴一句话给顶住,自是明白赵卓技不如人,压不住他夫人。只是李培诚已经动了试炼赵卓,再决定是否传他高深道法的心思,所以见状也不替赵卓出面教训语琴,仍然老老实实地做他的下品天仙。只是夫妻两吵架终究是因他而起,李培诚不想他们夫妻两结下不可开解的冤气。
于是李培诚淡淡一笑,道:“呵呵,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如今已是天庭天将,还肯认我这位先生,我心已甚感欣慰。你夫人乃虚仑真君的千金,身份尊贵,再让她拜我,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就不要勉强了,各交各的吧。你现在还是快快带我去见腾武,我甚是记挂着他。”
语琴闻言脸色稍缓,暗地认为李培诚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赵卓闻言满脸羞愧地跪地朝李培诚磕头,道:“弟子管教无方,害得先生蒙羞,实在罪该万死!请容弟子处理完一件事情之后,再带先生去见腾武。”
说完赵卓站了起来,缓缓转向语琴,脑子里不禁浮过往日自己对她百般疼爱的场面,没想到今日却换来如此的结果,不禁万念俱灰,觉得以前真是瞎了眼。
语琴见赵卓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失望,甚至渐渐地变成如看陌生人一样。
语琴心中不禁一颤,但是高傲倔强的性格却让她仍然执拗地直视着赵卓,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
“你既不认为夫的先生,看来连为夫也是不想认了!也罢”赵卓此时看语琴的目光已不带丝毫感情。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李培诚心中虽也甚是不喜语琴这样不知尊重丈夫的冷傲女子,但闻言还是立马喝道:“赵卓,你莫非没听我刚才说各交各的吗?什么认不认先生!”
正在这时,真君府内传出朗爽又不失威严的笑声,接着大殿内走出一身穿蓝色宽袖真君袍,头戴平天冠,长得一脸和善却不失威严霸气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紧张的绿萍。
中年男子一出来就把脸色一沉,对语琴威严道:“语琴,仙界虽然处处以实力为尊,但尊师重教却也同样不能忘,这位仙人既然是赵卓的先生,你就应该执晚辈之礼,怎可摆小姐架子,还不去向先生行礼打招呼!”
中年男子自然便是浮霞仙岛的岛主四品仙官虚仑真君了,此人修为与她女儿同样是金仙中品,不过为人处事却不知道比他女儿高明了多少倍。这么简单几句话,明着是在责备语琴,给赵卓和李培诚面子,让他们不好再发作,暗地里却也点明此事不能全怪他女儿,实在是你赵卓的先生实力太差了,他女儿这样做虽有些过份,也算是情有可原。
原来仙界以实力为尊,门派内的排资论辈除了前三代外,其余基本上都是按实力来决定辈份,实力越强辈份越高。若不如此,仙人寿命漫长,徒弟一代代收下去,上千上万代都有可能,更别说下界还有仙人飞升上来,辈份就更加没谱了。故一般门派除了对前三代弟子以入门先后来排辈份,以示对长辈的尊重外,接下去就是以实力来进阶辈份,最高可从最底层弟子进阶到二代弟子。如此一来,一般门派的辈份排个六七代也就差不多,不会乱了称呼,也不会让有实力的后辈弟子被苦苦压在下面。
所以虚仑真君此言,其实也算是替她女儿开脱分辨。
李培诚那么一喝,丈人又是顶头上司虚仑真君这么一说,赵卓后面休妻之说却是无法再说下去。
语琴虽是冷傲倔强,对赵卓还是有一份感情的,否则当初以她的实力和身价也不会下嫁给赵卓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自认为是自降身份委身给赵卓,这才变得有些无法无天,连赵卓的先生也不放在眼里,倒也不是说没有夫妻感情,故意与赵卓刁难,落他面子。
如今她父亲这么一喝,倒也给了她台阶下,顺势朝李培诚微微欠身算是行礼。
赵卓的脸色稍缓,只是心中仍然是堵得慌,一时半刻无法原谅语琴如此不知道轻重,目光看也不看语琴。
虚仑真君见状心中暗暗有些不快,不过数日之内有强敌来袭浮霞仙岛,赵卓和腾武素来亲如兄弟。一位是威武天将,一位是真武天将,都是五品仙将,手握兵权,是浮霞仙岛的两大战将,这个时候不是与赵卓计较之时,故虚仑真君心中虽是不快,脸上却反倒露出一份热情的表情,朝李培诚拱手道:“今日仙友与本真君女婿重逢,实在可喜可贺,若不嫌弃还请入府,本真君让人摆上宴席替二位庆祝一番。”
“多谢真君美意,不过我心中却甚是记挂着我另外一位故友,正急着想让赵卓带我去见他。”李培诚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