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寂静。
除了军部的人,这里的许多客人甚至是没有见过死亡的——而如今,死神就拎着镰刀从他们身侧擦过,刀光靠着他们的脖子出去,这让人如何能不心惊?
“安德烈!”强大的压力下,有几人不由得喊出了声,“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安德烈轻笑了声,整了整衣裳,仰头望着这个足够让他痴迷的、完美的神的造物。
“刚才不是说了吗?”
他慢慢说,“这是我给新联邦的礼物,也是我的投名状。”
“这些人,都是当年,推在座各位的家人去换取自身安全的人。”
“而现在,这些渣滓都死干净了,不好吗?”
顾沉渐渐察觉到了他的问题。
他的眼里激荡的,全是狂热到不正常的火光。
“我还有另一个礼物,”他说,“是我自己。”
雪亮的刀刃猛地朝着手臂刺了下去,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流下来,厅中的几个人高喊了一声,捂住了眼睛。安德烈却像是丝毫不痛,甚至露出了一个扩大的笑,伸出手,用锋利的指甲生生将伤口撕裂的更大。
然而不过须臾,那狰狞的伤口便慢慢变浅,最终完全消失了。他的手臂仍旧光洁而白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安德莉亚大步走上前,再三检查了几番,却没有看出任何伪装的痕迹。
她对着台上点点头,顾沉的神色仍旧不动。
“怎么样?”安德烈说,站在血泊里歪了歪头,“这份礼物,你一定会收下的,对么?——每个月都忍着对血液的渴望,一定很痛苦吧。”
他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但是——来吧,你可以随意撕裂我。”
安德烈的眼神中满是志得意满,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杰作。
“在全世界的人里——”
“我将是唯一能和你并肩作战、能使你冷静下来的那一个。”
“来吧!”他纵声大笑,“我就是唯一的药!这份礼物,怎么样?”
“不,”顾将军淡淡道,“你不是。”
安德烈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