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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秋说,【有道理。】
半晌后,接受了红色教育的寇老干部终于能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出门前,他又重新严严实实戴上了口罩,认真地将两鬓的碎发都拨在了耳后,保证口罩将自己遮的不露半点缝隙。
应警官仍旧站在门前,衣冠楚楚,只是金丝眼镜拿了下来,夹在指尖擦了又擦。他看见小搭档出来了,这才手顿了顿,重新将薄薄的眼镜带了回去,道:“没事了?”
寇秋嗯了声,道:“没事了。”
“脏了,先换衣服。”
应存淡淡说了句,便扭头走在了前头。寇秋看着自家新搭档挺直的身形和修长的背影,竟然从里头看出了点小情绪来,像是在置什么气。
可是置什么气?
寇秋百思不得其解。
新衣服是找学校领导借的,是这个学校的校服,蓝白的,拉链外套,几乎每个学生都有过一件的款式。好在阮存本来生的就不大,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露出来,愈发显得脸嫩,套在校服里头也毫不违和,从宽松的袖子里松松探出两小截指尖。
他将被地上的脏水沾湿了的制服装进袋中,一扭头,却对上了他的新搭档灼灼的眼神。应存手中还拿着今日做记录的笔记本,目光却并未落在纸上,而是牢牢地钉在他身上,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寇秋把头转过来后,他便若无其事重新转移了目光,手指继续翻动着书页。
半晌后,应警官像是忍不得了,重新将手中的小纸条向本里一夹,“阮警官。”
寇秋:“啊?”
“身体是一切工作的本钱,”应存抿了抿唇,淡淡道,“希望阮警官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
瞧见小搭档张大了嘴,神情似是有些懵,他又补上了一句,“我们是搭档,不舒服,也不需要避着我。”
他顿了顿,踌躇了下,还是低声道,“我也会心疼。”
虽然他心中清楚,怕是为了维持在自己面前的形象,阮寻才坚持着要将自己推出去,一个人在里头硬撑。可应存的心中还是有些许不舒服,就像被猫的爪子挠了一把,又是痒,又是疼。
寇秋持续懵圈。
不是,这到底是在说什么?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试探着说:“谢谢?”
应存的薄唇又抿了抿,耳垂处忽然染上了点薄红,猛地扭转过头去。
“走,”他的嗓音紧绷着,“做笔录了。”
*
最初的发现者被带到了警局,请入了笔录室中。
许是被那样的现场吓着了,清洁工的话说的也是颠三倒四,“我一过去,她就躺在那儿,死了!全是淤青!我看了,哎呦呦,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