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严江回宫之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秦王正坐在他的房内,沉默地批阅奏书。
只是那屋里屋外,竟有一种萧瑟如秋风般的杀意,让才跨过门槛的严江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几乎抱着崽儿倒退了一步。
他放下三只崽儿,在屋外磨磨蹭蹭,就是不敢进屋。
难道哪里惹着他了?
严江在房外左右来回踱步,那步履轻如踮足,让三虎一熊皆不解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却听秦王淡然道:“还不进来?”
严江这才磨磨蹭蹭地进屋,也不靠近,反而贴墙靠门,一副你别乱来,我随时会跑的神情。
“阿江为何如此心虚?”秦王抬头看他,那神色淡漠,难辨喜怒。
“因为怠慢王上啊,”严江热情地微笑着,走到王上身前,“您久等了,想是累着了——”
“爱卿可想成家立业?”秦王突然问,“若如此,寡人可为你赐婚……”。
“不必了不必了!”严江立刻挥手拒绝,“陛下还不清楚么,我对女子无甚兴趣,还是莫要耽搁人家终身。”
秦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于是厅堂内又泛滥起阴暗沉沉的杀气。
你还要怎样啊老板!严江一时无奈,本能就想把陛下抱在怀里顺毛,但这只陛下太大了,抱起来也无毛可顺啊。
“谎言罢了,”秦王冷静地指出,“当年你说只要我一只相陪,背地里却与花虎勾搭多年,后来我容忍花虎,你又不甘寂寞,找了两虎一貘,如此也就罢了,今日你还与女子同车而行,夜半才归,竟敢还说毫无兴趣?”
严江也觉得甚是不对,本能上前想抱住大陛下,但强行忍住,只握住大王手掌,诚恳道:“冤枉啊,那是她说代田法,我才多待了时间,代田之法是国之大事……”
他吹嘘起这个法子可以错开时节,保持地力,堪称利国利民的大事,再提起自己多为大王着想,为此不惜亲自送她回家,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都是为了您啊!
秦王这才神色稍微缓和,冷傲解释:“我刚刚从鸟身中惊醒了,便直接过来等你,那陛下还在野外,性情一时有些变化,还是一起去找吧。”
“什么,陛下还在外边?”严江惊起,“那你快睡啊!让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