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从三家分晋,到为出城献符,韩国国运一百七十年,就此为止,灭于秦国。
严江没有去围观韩国投降,虽然这是意味着秦王一统天下的车轮正式对着六国开碾,但灭韩,真的是一件没有什么难度的事情。
“爱卿真不去看?”秦王拿着国书反复观看,宛如珍宝,拉着爱卿一同欣赏。
严江把降书认真读了一遍,才淡然道:“从百年前申不害变法开始,韩国上下就流行以“术”“势”治国,而非以“法”治国。闹出的笑话更是一堆接一堆,若灭他还有波折,大王也就不必想灭六国了。”
术治是什么治?就是用君王独有的权术来治理国家,后世开发的应用有东场西场锦衣卫粘杆处等等,反正就是把吏治清明当成国家的标准,让人不知道审查的标准是什么从而不敢乱来,但这种要求难度太高了,一般人跟本玩不来,于是韩国就开始流行起权谋操控、相互陷害,相互警惕的内耗之中。
所以韩非空有大才,结果别说救国了,人还被直接送了过来,听说被送时他曾经想一死了之,结果因被韩安喷“你死了秦国怪罪下来是想害死韩国吗?”而失败。
这种国家,不灭才没天理。
“爱卿此言有理。”秦王政神情愉悦,终于将国书放下,微笑道,“这些年,韩国晕招迭出,秦王之强,尚要谢他。”
严江叹息着想,可不是么,什么祸水东引,肥周之计,水工疲秦……
祸水东引就是上党这块兵家必争之地太麻烦了,秦军天天从这里过,还是给赵国,让他们狗咬狗去。
肥周就是给周朝一点贿赂,在合纵时把周朝扯进来,结果周天子回头就被秦国灭了。
水工疲秦——韩国临水治河,寻一善于治水之人修一大渠,耗费民力,使其难以征兵东出。这结果就更惨了,水渠一修好,才一年呢,秦王就拿他们开刀了。
两人说起韩国干的事情,心情似乎都更加愉悦起来。
然后就提起了韩王的落脚之处——西羌。
羌地山高气薄,只有少量羌游牧,那里只有一条道通向陇西,很难与中原联通,而且想要过去必然经过秦朝腹地,一但入此处,复国之民怕是很难掩饰。
若韩国宗室在那里经略的好,就算是给秦国置地,经略不好——那就别说我大秦对不起你,这是你们自己治不来国,大约是祖辈遗传,怪的了谁?
“所以是封韩安为羌侯,食邑于此。”经过严江画出的地图,秦王在后世青海海东的位置轻轻一点,定下韩安的命运。
严江点头赞了几句秦王英明,这种处置情况韩非也不可能提什么意见了,毕竟不可能指望秦国划一块好地方来安置他,他心说而且若是搞得好,也不是不可能向青藏高原拓展,传播中原教化就靠他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