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前一天,全班上了高中的最后一个晚自习。九点半一到,同学磨磨蹭蹭地离开教室。校草作为班长,沉默地留到了最后。
很快,教室就只剩下校草一个人。他静静收拾好书包,拎起沉重的包单肩背起,临走时忽然看到了身后的黑板报。
原本的黑板报已经擦干净了,只剩下几个字。
校草在讲台边沉默了几秒,伸手从讲台上拿出一支粉笔,穿过整齐的桌椅,在黑板报上写了几个字,将粉笔轻轻放回粉笔盒,转身关上了灯。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长达三分钟的一段没有台词也没有内心回想,镜头一直对准校草的脸,连眉睫的颤动都分毫毕现地呈现在观众面前。他仍旧带着那副黑框眼镜,穿着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脸上仍旧冷淡没有表情。
直到镜头给了他的眼睛一个特写——他在用目光,一寸寸地扫视桌椅、吊扇、黑板,那眼神又专注又耐心,只要与他对视一眼,都能感受到目光所传达的不舍。
校草关上灯的瞬间,屏幕也黑了,观众脑海中还残留着校草的那个眼神,那是几乎有点深重的留恋,一眼就烙印在人心最深处。
当观众们将那个眼神品味了几秒后,屏幕突然又亮了,在医院吊完水的班主任出现在教室中,他还是没赶得上送给自己的学生祝福。
班主任默默走上讲台,扫过五十多个座位,目光突然钉在黑板报上。
漆黑的黑板上只有两列字,左边的秀气精巧,一看就知道出自某个女孩,右边却棱角铮铮,锋芒毕露——
你我少年,未来可期。
班主任自言自语道:“未来可期啊,少年人。”
轻快悠扬的片尾曲响起来,电影到此结束。
直到电影院灯光大量,观众才从影片中惊醒过来。
《校草校花》是一部合格的喜剧片,它不玩讽刺,也不意指什么,就是一群少年人的欢乐日常。一边搞笑,一边称赞着不夹杂利益的友谊和那点朦胧的暧昧,但就是这种日常,有种格外蓬勃的生命力,让电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散发着轻快的少年气息。
哪怕到了煽情处,哪怕是离别的点钟,也是“你我少年,未来可期”的高昂,感而不伤。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活力,以及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冲劲和憧憬。
有些影评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认真真地思考起“青春”两个字的意义。他们看的那么多影片,多是将着重点放在“小感伤”“小情绪”中,细腻动人,但总是缺少了一点让人心血澎湃的感觉,而今天,这么一部喜剧片居然给了他们这种感觉。
严一云拿纸巾捂着鼻子,她居然看得眼睛都有点红了,开口的时候还带了点鼻音:“乔哥你真的太厉害了,那段镜头我都看得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