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去年的衣裳已经有些不合身了,天气凉了,衣裳还是要做的,陛下新丧,不妨选点素色的布料来做衣裳也好。”那宫女轻声劝着,朝着昭阳使了个眼色。
昭阳连忙上前跪了下来,将手中的托盘举到了头顶,开口道:“因着陛下新丧,奴婢们专程选了一些素色的布料来,娘娘瞧瞧可有喜欢的。”
昭阳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掩饰,贤妃浑身一震,抬起眸子来定定地望着昭阳。
“娘娘?”一旁的宫女见贤妃发呆,便连忙出声提醒着。
贤妃猛地回过神来,目光却仍旧望着昭阳,细细打量了许久,才开口道:“这屋里人太多,闷得慌,念夏,让她们都退下吧。”
那一直跟在贤妃身边的丫鬟闻言,连忙应了下来,转身朝着其它宫人挥了挥手,众人便鱼贯而出,只留下了贤妃、昭阳和那叫做念夏的宫女。
贤妃转过头同那念夏道:“门口守着。”
念夏应了声,走到了内殿门口。
贤妃将那放置着布料小样的盘子接了过去,放到了一旁,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了摸昭阳的脸,嘴唇泛着白,轻轻颤动着:“昭阳?”
那叫做念夏的宫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目光落在昭阳身上,似是有些不解。
昭阳看了那宫女一眼,心中想着,既然贤妃能够将她留下来,便证明这宫女是可信的。
昭阳咬了咬唇,低低地唤了一声:“贤母妃。”
贤妃眼中顿时就有泪光闪动着,急急忙忙将昭阳拉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在这里?可将我给急坏了。”
说着,便上上下下打量着昭阳,目光落在昭阳平坦的腹部,着急地道:“你的孩子呢?”
昭阳连忙笑着道:“孩子好好的,只是不方便带进宫,如今放在宫外,安全着,母妃莫要担忧。”
贤妃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顿了顿,终是问道:“苏远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突然,就突然倒戈了呢?此事你之前可知道?”
昭阳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全然不知,他瞒得我死死的。此前听闻君墨在滨州出了事,我便慌里慌张赶到滨州,从滨州回来,又因为出了点事情早产了,被他安置在孟县坐月子,一直到事发之后,我才收到消息。千方百计地逃了出来,费了些功夫才入了宫。”
三言两语,贤妃却明白此中定然满是艰辛,脸上便闪过了一抹怒意:“那苏远之实在是狼心狗肺之辈!”
昭阳咬了咬唇,叹了口气:“父皇杀了苏远之的父亲,又打断了他的腿,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亦是情理之中,我早知他与父皇之间的仇怨,却不曾防备到。”
贤妃闻言,眼中满是惊愕:“陛下杀了苏远之的父亲,还打断了苏远之的腿?这又是怎么回事?”
昭阳将事情同贤妃仔细说了,贤妃沉默了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你如今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