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安闻言,浑身一震,抬起眼来望向昭阳。
“上一回三叔三婶那样算计本宫,本公主想着三叔到底是姓苏,是苏家的家事,因而放手让苏远之来处置此事。只是三叔却似乎以为本公主软弱好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到了本宫头上?”
苏晋安呆呆立着,脸上笑容有些僵硬:“长公主说的是什么事?草民……草民实在是不知啊……”
“三叔以为,本宫没有真凭实据,敢这样找上门来?”
“三叔大抵是不知道,编排皇族,是杀头的罪名,重者,还会株连全家。”
昭阳眸光愈厉:“想必三叔是因为楚临沐派人给三叔送来的那封书信,因而觉着楚室江山名不正言不顺,楚家人不配坐在那龙椅上,我楚昭阳配不上苏远之是吧?”
“三叔觉得楚临沐那封信上所写的,是真的吗?”
苏晋安连忙愈发挂不住,脸上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沉了脸,一言不发。
昭阳轻笑了一声:“可就算那信上所言,确有其事,那又如何?哪怕楚家先祖是靠着阴谋算计赢的那又如何?”
“即便是如今,皇位更迭,不也充满了阴谋算计。成王败寇,过程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坐上皇位的,是楚家人,不是你苏家人。”
“你如今见到那封信,想要为苏家打抱不平?你若是有本事,你大可倾覆了这楚家江山,你大可将如今的皇帝拉下皇位,换你来坐啊……若你果真有这样的本事,那我楚昭阳无话可说,可若是你没有本事,想要暗地里玩阴的,那也行,你得不让我发现。既然如今让我发现了,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苏晋安脸色青白交加,无力反驳。
“且你不觉着如今你这行为有些可笑吗?你要算计我,大可用别的法子,像这样四处宣扬我被掳走之后被人糟蹋了,失了清白,你觉着旁人听了之后,会如何想?我猜了猜,大抵会觉着苏远之无能,自家夫人被掳走也无力保护。会觉着苏远之窝囊,自家妻子被人糟蹋失了清白,他却只能忍气吞声?”
昭阳睨向苏晋安:“我有时候觉着,苏远之决定从苏家宗谱上除名,是十分正确的决定。与你这样的人同在一本宗谱之上,也是辱没是苏家的名声,辱没了他苏远之的名声。”
昭阳说完,伸出手去,棠梨连忙扶着昭阳站了起来。
昭阳神情清冷:“你犯的本是杀头的罪名,只是念在苏绣前几日救了本公主一回,本公主饶了你的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苏晋安散布谣言诋毁本公主,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掌嘴三十。”
立在门外的侍卫应了声,昭阳也没有等着看行刑,径直离开了苏家三房的府邸。
回到公主府,就瞧见苏远之带着慕阳在藕香榭射箭,侍卫们背着草人到处跑,慕阳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发号施令,小手随便一指:“那个,那个!”
苏远之便立马搭弓射箭,箭没入草人中,慕阳高兴地手舞足蹈:“好棒好棒!”
等着草人上扎满了箭,苏远之才停了下来,将箭递给了一旁的明安。又叫人送了一套小小的弓箭上来:“想要和我一样百发百中,就得好好练着,从明天开始,每天练箭半个时辰。”
慕阳浑然不知苏远之替他挖了一个大坑,仍旧一脸欢喜地接过了那弓箭,拿在手中把玩着,一脸兴奋,可是高兴坏了。
昭阳摇了摇头,这孩子,实在好骗。
苏远之看了一眼昭阳,吩咐着怀安道:“怀安你陪着小公子练会儿,练完后带小公子回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