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教导孩子的?孩子那样小,整日让他练功射箭也就罢了,还让他养这么个小东西,若是那小东西没了,慕阳只怕是要伤心的。”昭阳幽幽叹了口气。
“你将他保护得太过了,他姓苏,是你我的孩子,这就注定了他需要面对更多的事情。一味地将他护在我们的羽翼下,不如让他学着自己变强,能够护住他在意的东西。”
昭阳自然知晓苏远之所言极是,只是做为母亲的,却实在是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
苏远之一瞥昭阳神情,就知晓她在想什么:“你如今的心态,与此前你母后和你对陛下是一个样。”
“你瞧着之前陛下是什么模样?天真,不学无术,整日里跟个纨绔一样……都是你们给惯的。”
“后来我教导了一段时日,不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昭阳瞪了苏远之一眼:“瞧把你能的,我不管了就是……”
苏远之将头转到一旁,笑出声来。“要是慕阳他们是女孩子,你还会这样?”
“可惜他们不是女孩子啊。女儿是要捧在手心里面宠的,儿子是得摔打摔打的。”
昭阳撇了撇嘴,苏远之笑了笑,伸手握住昭阳的手:“我想要个女儿,不过也是因为不曾见过你小时候是什么模样,想着若是能够有个女儿,与你长得一样,将她养大,就像是瞧着你从小到大的样子……”
昭阳有些诧异地望向苏远之,愣了愣,才盈盈浅笑:“原来你真正喝多了的时候,神志是无比清楚的,只是这情话一堆堆的……啧,以后我便知道如何分辨你是不是喝醉了……”
苏远之轻笑一声:“来,与我一起躺会儿。”
“满身酒气,臭死了,谁要与你一起躺。”嘴里这样说着,却已经脱了鞋,抬脚躺了上去。
苏远之将昭阳圈在怀中,昭阳嘟囔了两句,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主子。”是怀安的声音。
苏远之应了一声,坐起身来。
他一动,昭阳便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醒了?多睡会儿?”苏远之揉了揉昭阳的头发。
昭阳抬起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都已经傍晚了,再睡晚上就又睡不着了。”
昭阳说着,坐起身来,整理了一番发髻与衣裳,才将怀安唤了进来。
怀安将苏远之安置在了轮椅上,低声禀报着:“今日受颜大人所邀参宴的几位大人中,有一位刑部侍郎李大人的妹妹嫁到了安庆侯府,为安庆侯府三公子的妻子。”
安庆侯府?
昭阳听见这四个字,转过头望向苏远之,就瞧见苏远之冷笑了一声:“安庆侯府,我还没有去寻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找死。”
昭阳见苏远之的反应,微微扬了扬眉,想着先前母后的话。
莫非,苏远之此番提议撤爵,果真是因为安庆候?
当初他已经将那安庆侯府的小侯爷一鞭子打死了,还没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