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奇怪地看他。唐浚生径自往缆车那边走去,说:“不早了,吃饭去吧。”
岑晚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简直太不解风情了。然而唐浚生向来都是这样,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张厌世脸,像块石头似的。
岑晚拿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脑回路异于常人。他这样态度忽远忽近的,一时温柔体贴撩得天花乱坠,一会儿又冷淡的好像陌路人,还不爱跟人交流,也不知道他总沉默着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岑晚坐在缆车上,悄悄用眼角瞥他。唐浚生坐在缆车的另一角,中间隔着三八线似的离开他一段距离,一直看着缆车外的雪山。外头的天色渐渐黑了,唐浚生仍然盯着黑漆漆的树林出神。
岑晚试图问他是怎么回事,开口道:“你怎么了?”
唐浚生嗯了一声,连头都没回。岑晚又说:“你哪儿不舒服吗?”
唐浚生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岑晚试图去握他的手。碰到他的瞬间,唐浚生把手抬起来,随手在呵着气的玻璃上画了个涂鸦。
岑晚觉得他是故意在躲自己,生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委屈。
然而唐浚生一直都是淡淡的,情绪不外露,连个爆发点都不给他。岑晚跟他较上劲儿似的也沉默下来,当他是空气。两人安静地坐在缆车里,保持着冷战的默契,气氛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