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傲辰举起方天重戟架在了白烟虹的刀锷上,两人一上一下,相隔只有一丈,四目相对,这一刻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
“狂生,你…你…你竟敢杀上我白家,堂堂鬼谷传人居然恩将仇报,忘恩负义!”
两人僵持着,白烟虹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他年近六十才得白云松这么个儿子,聪明伶俐,让他老怀安慰,要月亮绝不敢摘星星给他,现在却被人如此羞辱凌虐。
“你儿子这会还有气,早点打赢我说不定还有救。”
打都打上门了,这个时候吵吵没意思,撇撇嘴,心中腹诽着恩?一株九叶地黄王换爷爷一个承诺,你们家已经赚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还企图送儿子进鬼谷取我而代之,正好,我拿白家立个威,看谁以后还敢随便找我麻烦。
世人大多欺善怕恶,往往明知道是好人,却总忍不住去欺负,去占点便宜,可如果知道那是个恶人,那就唯恐避之不及,其中缘由无他,唯代价二字而已。
傲辰脸上杀气腾腾,心里却是把皇甫谨骂了个底朝天,你记得给求字令拥有者定下身份保护,怎么就不记得给他们写个使用说明呢?换我是白云松,就拿着求字令让你给我效力一辈子!
“你就不怕我找皇甫谨控诉你的恶行吗?”
傲辰刚在澹台家创下神话,刚才的交锋白烟虹更是一点没占到便宜,不敢妄动,只求能先救回儿子。
“了不起关禁闭,还能杀了我不成?”
“啊——爹,爹,快救我,救我啊!”
傲辰说的轻松,手里的方天重戟用力一挺,推开白烟虹,飞快的朝下一划,白云松的两条腿就像两根木棍一样飞了起来,鲜血喷射,晕死的白云松生生给疼醒了。
“松儿,松儿不要怕,爹爹一定救你。”
白烟虹快疯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鬼谷在江湖上名声绝佳,为什么会出这种凶狠暴虐的魔头,二话不说就削了自己儿子的双腿。
“你既然不会教儿子,那我帮你教!”
傲辰没有和白烟虹攀扯他弑兄的事,一是没有证据,二是没有意义,不管他多有理由,今夜之事传出去后也只会被人当成是借口,倒不如横到底来的痛快。
“啊——”
白烟虹怒极,凌空挥刀如猛虎下山的斩出,看来白云松的毛病就是遗传自他,一个德性,都以为全世界就他们是坏人,就他们心狠手辣,其他全是好人。
“呀,没气了,没事,投胎治百病!”
傲辰右脚用力一踩,靴底陷入白云松胸口三分,然后才佯作不经意发现的那般,轻巧的说道,仿佛只是上街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一般。
“死死死,我要你死!”
白烟虹握刀的手在颤抖,很快,像是会传染一般,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珠子变得通红,散发出近乎实质的杀意,浓烈的可怕,朝着傲辰发疯似的狂斩,银白色的刀瀑晃的人眼晕,如水银般无孔不入,通通倾泻向傲辰,本就被傲辰吓怕的那些护卫见状就更加不敢上来了。
“叮,当,叮——”
两人打成一团,刀与戟在空中疯狂的交击,不断的溅出火花,双方出手都极快,不知道交手了多少个回合,周围的人越退越远,只剩几个忠心的偷偷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想找机会偷袭。
一阵清脆的乱响,气劲震动一波接着一波,旁人根本无法靠近,等白烟虹回过神来,发觉手臂酸麻,更惊骇的发现家传宝刀竟然成了锯齿刀。
傲辰没打算停,施展灵蛇游身步里的旋步游身,在眨眼间就闪到白烟虹的身侧,方天重戟奋力狂劈,快的令人目眩神迷,气势惊人,就像铁匠打铁,又快又重。
十丈开外的一颗大树上,一位老者眼中泛着异彩,这绝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可以有的战力,眼睛直勾勾的,一刻都不离傲辰手里的方天重戟,眼里有着抹不开的贪婪,只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忌惮的看着四周。
良久后,老者长叹一口气,时机不对啊。
这样的老人,周围不多,但也不少,今夜与其说是仇杀,倒不如说是一场表演,一场实力秀。
如果别人不敢得罪你,那只是得罪你的价码不够。
戟锋在空中环绕半圈,带出一道完美的半圆,白烟虹慌忙举刀抵挡,他是真要疯了,不明白傲辰还能有那么猛的劲力,更不明白方天重戟即便在绕到他身后回扫却还能有着排山倒海的巨力,这不合常理!
至霸之力的可怕根本不是白烟虹可以想象的,他感觉自己像条狗,一次次的扑向傲辰,再一次次的被他打飞,根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傲辰看着思绪纷乱的白烟虹,眼神一寒,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将方天重戟的末端插入地下,重重一掀,脚下的白石板像布匹一样卷了起来……
白烟虹的视线被完全挡住,他看不到前方的一切,凭着多年的厮杀经验,退,飞退。
趁着白烟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时候,傲辰极快的闪到白烟虹身侧,一记枪法中最最常见的神龙摆尾,方天重戟的侧面狠狠的拍在了白烟虹的腰间。
傲辰这是想留活口?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