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知道了,还是应该去看看。”池小河点头,“那咱们要不要准备些东西送去?”
“明日我问问侍郎府上要不要送东西过去吧。跟着赈灾的车队走更安全。”八爷道。
一般灾情严重的地方就容易出流民。像这种个人送东西的车队是很容易被截的。
八爷第二日事情忙完的早,半下午就回了府。他想着昨晚同池小河说的话,便直接先去了舒舒觉罗氏的院子。
对于八爷的到来,舒舒觉罗氏是很惊喜的。而且八爷一来就问了她的病情,也说明福晋昨日并没有隐瞒。
“臣妾今日已经感觉好多了。几乎不怎么咳嗽了,现在也没有发热。”舒舒觉罗氏道。
“那便好。”八爷道:“明日柳大夫来诊脉后看怎么说,若是还要继续吃药就接着吃,把病好彻底。”
舒舒觉罗氏一听还要继续吃药,忍不住嘴角就抽了抽。但她在八爷面前却不敢说自己怕苦的事,只能乖乖应了。
“今日碰见你阿玛了。”八爷又道。
舒舒觉罗氏一下睁大了眼睛,她进府一个月没见过娘家人,好几次午夜梦回都因为想家想得哭。这会猛然听到阿玛的消息,顿时来了精神。一双杏眼盯着八爷,就怕错过一点讯息。
“盛京雪灾,爷问你阿玛是否要送东西过去。”八爷道。
“啊!”舒舒觉罗氏惊得一下捂住了嘴巴。
“十弟正好要去,我想着顺带可以帮忙。”八爷继续道:“你打小在盛京长大的么,有什么要捎给你祖父的?或是信也行。爷让十弟给你带过去。”
舒舒觉罗氏这会才回过神来,忙道:“爷,雪灾很严重么?受灾的人很多?臣妾,臣妾家里不会有事吧!”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对于她来说,祖父母比阿玛、额娘还亲。一想到他们可能受灾,她这心里一下就受不了了。
“据说挺严重的。”八爷道:“不然不会让朝廷支援救灾。不过你放心,听说人员伤亡并不大。”
舒舒觉罗氏忍着泪意道:“谢谢爷告诉臣妾这个消息。也谢谢爷帮臣妾捎东西。臣妾家里肯定会送不少东西过去的,臣妾写封信就好。”
“有什么需要帮衬的,爷已经叮嘱过十弟了,到时候会看着帮忙的。”八爷道。
“嗯。臣妾知道了。臣妾这就去写信。”舒舒觉罗氏说着就从床上起身,结果却脚下一软,直接跌进了八爷的怀里。
第654章 再也不会来了吧
八爷本就在床边坐着,下意识的就扶了一把。舒舒觉罗氏也没想到自己会站不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八爷怀里挣脱出来站好。
一旁伺候的听琴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很想上前再把舒舒觉罗氏摁进八爷的怀里。多好的机会呀,她们主子是傻了么!
八爷本来手是抓着舒舒觉罗氏的,被她这么一挣,人是没了,手却还悬在半空,莫名有点尴尬。
再看舒舒觉罗氏自己,低垂着头,脸上的红晕都已经蔓延到耳朵根了。
她这会心里也后悔。干嘛要挣脱呢!这还是她进府这么久,第一次和八爷这么亲密呢!而且她这一挣扎,弄得好像不愿意被八爷触碰似的。
八爷突然有些想笑。他从十三岁出精开始有教导人事的宫女,后院里前前后后也有过十几个女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被他扶了后把他推开的女人。
舒舒觉罗氏进府的头一夜他没有临幸,这之后虽然也偶尔过来,但他也没有留宿。当然,舒舒觉罗氏也从未主动挽留过。
原本他以为舒舒觉罗氏是害羞才没有开口挽留,现在看来,她大概压根没做好同他有更进一步关系的准备。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小福晋。当年小福晋进府,争宠的心思可谓明显的很。每天都对他投其所好,想着法子的让他留宿。虽说他对那会的小福晋家世不满意,但看在人长得好看,又会来事的份上,新婚时还是很宠的。只是那会他是真没想到,这一宠,便宠到了现在。
如今小福晋对他反倒不像之前那么殷勤了。但他却能感觉到两人的心更近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牵绊也比之前要强烈了许多。
他现在舍不得看小福晋难过,舍不得看她受委屈,也因此他没有让舒舒觉罗氏侍寝。
说为小福晋守身大概有些过,但小福晋确实是他不再宠幸旁人的一个原因。
他知道外面有些人说小福晋手段狠毒,把他掌控的牢牢的。每每听到这些话他就想笑。他堂堂一个贝勒爷,在朝堂上处事都果决利落,还会受一个妇人摆布?一切不过是心甘情愿而已。
舒舒觉罗氏本以为八爷会生气,吓得半天不敢抬头。结果八爷站在那半天没动静,她才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见八爷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去了书案前写信。
八爷回过神来见舒舒觉罗氏在写信,也没过去打扰,而是坐在一旁喝起茶来。
一时间屋里很安静,但气氛并不尴尬。听琴给舒舒觉罗氏磨着墨,很小声的道:“主子,你刚刚怎么能推贝勒爷呢!奴婢看贝勒爷的脸色都变了。”
八爷确实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这落在听琴眼里则是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舒舒觉罗氏咬着下嘴唇,也是满心懊恼。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会除了装傻,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就因为心里想着这事,她信都写的不顺溜了。
不过八爷既然在这等着,就是今日要把信拿走。舒舒觉罗氏努力集中精神,还是尽快把信写好了。
“麻烦贝勒爷了。”舒舒觉罗氏双手捧着信递给了八爷。
八爷先瞥了她一眼才接过信。就在舒舒觉罗氏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八爷突然开口道:“你不喜爷碰你?”
“啊!”舒舒觉罗氏惊得脸一下就白了,她连忙摆手道:“不,不是。臣妾没这个意思。臣妾,臣妾刚,刚就是意外!”她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八爷挑了挑眉,淡淡道:“爷也不爱强人所难的。你没必要如此防爷!”
“不是!臣妾真没有!”舒舒觉罗氏急了,“臣妾是贝勒爷的侧福晋,伺候贝勒爷是理所应当的。怎么会防着贝勒爷!臣妾刚刚就是失手!对,就是失手!贝勒爷别往心里去!”
刚刚她还在为老家的大雪急得想哭,现在她却是为自己犯蠢想哭了。
八爷也没说是原谅不原谅的话,起身摆了摆手中的信,道:“你放心,信我会让十弟给你送到的。”说完八爷也没做停留,便先离开了。
舒舒觉罗氏眼睁睁地看着八爷跨出屋子,消失在院门口,竟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出来。这次她是真的站不稳了,直接瘫在了地上,“完了,贝勒爷肯定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