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林稚竟然觉得这一缕灵魂的波动,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不是看到沈焕的脸听见沈焕的声音时出现的那种浮于表面的熟悉,林稚很清楚,那种感觉,本质上是因为他透过沈焕看到了另一个人。
可是当他面对这一缕莹白的灵魂时,他却近乎荒谬地觉得,他是见到了某位久别的故人。
他不知为何有点在意,想了想,神识幻化出一个鼓包,轻轻地戳了那缕灵魂一下。
大概是因为主人不清醒,那缕灵魂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似的缠住了林稚的神识,轻轻地把那个小鼓包按平了。
还蛮绅士的。
——那一份突兀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消失了。
林稚微微皱眉,又试探了几次,再没找到过那种感觉。
是错觉吧。他想。
林稚摇摇头,感叹了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沈焕看起来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没想到灵魂却这么的……可爱。
他无端地心尖一软,和那缕有点呆滞但却异常温柔的灵魂配合着扫荡起了沈焕体内的毒素。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是越至深处,盘踞在沈焕血脉深处的毒素便越是顽固,沈焕出于本能有时还会矛盾地干扰一下他,林稚的神识逐渐走得磕磕绊绊,而灵力也慢慢耗尽。
此时,那名叫“缤纷”的先天之毒,还有两成,与沈焕本身的骨血交织在一处,不仅没有溃散之意,反而蠢蠢欲动着,只待林稚露出疲态便要一拥而上,反噬过去。
不愧是差点要了沈焕的命的剧毒,果然凶残。
林稚:忽然后悔。
当初为什么要写中毒呢!直接经脉被废多……简单啊。
林稚的额角沁出了细汗,脸色也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