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敏锐地察觉到,没过多久,沈焕的“安抚工作”忽然停住,攻势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一举一动里的暗示意味几乎瞬间淡了下去。虽然还在腻腻歪歪地亲吻他的面颊,双手却“老实”了许多,眼睫不时地轻颤两下,看起来竟然很有点青涩的味道。
——仿佛方才逼着他饮血的人不是他沈焕一样。
又过了半晌,他连林稚的脸都不亲了,非常君子地抽身而退,仔仔细细地把林稚被揉成了一团的衣裳整理好,低垂着眼帘抱歉地说:
“方才冒犯之处,还请君上见谅。”
林稚:“……”不,我不见谅。
沈焕若有所觉地抬眼望他,客客气气地问:“君上希望我继续么?”
林稚:“……”你他妈故意的吧?
沈焕含笑看着他,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林稚就懂了:丫还真是故意的。
方才两人挨得那么近,对彼此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沈焕虽然没被灌血,但其热烈程度半点不在林稚之下——想来,大概是因为沾了林稚的光。
此刻他还情难自禁,沈焕却能说退就退,这就让林稚忍不住想关注一下他的“身心健康”。
只是考虑到他眼下的人设,林稚到底还是管住了自己的眼睛,没往沈焕的身下瞟,严肃地目视前方。
沈焕正经人似的用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滚烫的脸,掌心里聚起魔气,大发慈悲地为他洗净了面上的汗,询问道:“君上可好受了些?”
林稚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蓄意撩拨他,又在最后关头忽然捡起了底线,他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免遭被日,还是该恼怒沈焕的报复心了。
沈焕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又望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林稚虚弱地靠着床头,半闭着眼,作高傲冷漠状。
片刻后,沈焕去而复返,关上门,自储物戒里取出了一个……容量极大的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