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初念的妈妈曾执意要因为爸爸调到滇南去,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初念从小就没有见过姨妈,印象里只有模糊的一面,很小的时候,好像很不愉快。

此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初念以前在军区大院住,有个勤务兵负责照顾她。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搬了出来,家里有个阿姨照顾她起居,爸妈依旧经常不回家。

她去潼安找爸妈那段时间,是她毕生最黑暗的时间,她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从匪徒手里得知了父母的死讯。

她在等一下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绝望之中更添绝望。

卧底任务失败了,父母双双被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有时候觉得死了也就那样了,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指望了。

死了就不痛苦了。

她是在那个时候遇见林嘉和的。

那时候他叫林肆,在镇上很有名,他姥姥是很有名的卦师,他姥姥还活着的时候,他一直是跟着姥姥的,继承了姥姥的衣钵,据说比他姥姥还灵验,还有人传他开了第三只眼,潼安大概毒瘤子太多,罪恶太多,所以迷信的人也很多。

别人叫他肆哥儿,都想请他开卦,他一天只开一卦,说开了多就不灵了,每开卦必要给钱,哪怕是一块钱,算命是损阴德的,不能不收钱,而且不收钱才不吉利。他的规矩很多,但规矩越多,大家越相信。

初念被囚禁的那些天里,林嘉和去过三次,每次去,都会把一个包着红纸的硬币放在囚禁她的地下室的入口,跟那些人说:“这一块儿是福地,记着杀鸡杀狗避开这一块儿,不能见血光。”

她靠着他那句话,多活了十四天。

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脑海里无数次闪过,她被疤瘌头带走的时候,黑影里他僵直的身影。

他一定是认出她来了。

第十四天的时候,初念被拖出了地下室,有个男人说:“今天玩个好玩儿的,你们猜,把一个人活埋,她能活几分钟?”

有人猜一分钟,有人猜两分钟,最多猜的是十分钟。

初念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窒息了,她拼命挣扎,又哭又叫,可是无济于事。

他被殴打了十分钟,或许更久,或许更短,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快就浑身疼痛地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也没有喊叫的欲望了,她两耳嗡鸣着,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祈求死亡能快点到来。

男人终于摆摆手,“别打死了。”他的声音略柔,在黑暗里显出几分阴森和可怖来,初念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背后有一盏灯,他的脸是浓重的阴影,只轮廓清晰着,偏瘦,中长头发。

有人拿了电脑出来,“给她编个号吧!”

“第四组第十个?我没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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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编辑完成,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28章

28.

初念嘴唇破了个口子, 她一直舔,林嘉和看见了好几次,终于没忍住说她:“别舔。”

“哦”初念应了声, 眉眼低垂,不去看他。

虽然是她先撩拨他,可也没想过他会回应, 还……把她嘴唇咬破了。

所以再见面就显得尴尬异常。

初念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也分辨不出来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喜欢他, 但又不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喜欢, 就像她自己说的,哪怕他喜欢宋喜,她也会不惜一切去帮他。

林嘉和喜不喜欢她, 初念不知道, 至少应该不讨厌。

初念琢磨了一会儿,心想他那样的反应,大约是情绪使然,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 情绪内收到一定程度, 偶尔也是会爆发的吧!况且是她先越界的。

初念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没有必要尴尬了, 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沈砚之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初念。

说要给她找个保镖时刻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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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峋从检察院回来,看见沈砚之的时候, 有些意外地问了句:“这位是……”

“你好, 沈砚之。初念的……前男友。”沈砚之表情隐隐还带着自傲,好像前男友是个多值得称道的事一样。

季峋:“……”看不懂什么路数,于是尴尬笑着点了下头,“你好, 季峋,律师。”

“季律,我知道您。”

两个人寒暄着,酒店的楼下的吧台很小,几个人围坐着,就满了。

林嘉和出去了一趟,从外面回来,递过去一管药膏,塞到了坐着的初念手里,顺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初念看了下说明,辨别出来大概给她涂嘴唇的,顿时哑然,“这……”也太夸张了点,这么小个伤口还要涂药,再过一会儿怕是要长好了。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疏导,顿时又尴尬症犯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