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脑子里还在想着那辆豪车,愣愣答道:“街道办接到群众举报,我们过来核实一下情况。”
应峤低头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好巧,我也是陪老板出来。”
姜婪脑袋里疯狂打结的那根弦一下就被理顺了:“原来那车是你老板的啊……”
应峤面不改色地点头:“当然是老板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买得起。”
刚刚走上前的陈画:“……”
他看看姜婪,再看看应峤,再看看姜婪……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转,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拖长了声音道:“小应,这是你的……朋友啊?”
还故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应峤眉头跳了跳,笑着转头看他,眼含警告:“是的,陈总。”
短短四个字,简直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陈画有恃无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姜婪。对方挂着街道办的工作牌,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但应峤这人眼高于顶,可从来没见他交过这么普通的朋友。
他猜测这个长得挺讨喜的青年,估计就是跟应峤相过亲、提过一嘴的狮族小妖怪。
不顾应峤的警告,他笑吟吟地望着姜婪:“小应这人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差,难为你还愿意跟他做朋友。”
“啊?”
姜婪茫然地看着陈画,没明白这领导怎么忽然就开始说应峤坏话,能带出来的员工不应该是很优秀的吗?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为应峤辩解道:“没有,应峤脾气很好,对朋友也好。”
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不过这句他憋着没说。
陈画眼睛闪了闪,还想再逼逼两句,忽然感到后方命门一凉,应峤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如同蚊呐的声线传入他的耳朵里:“再多说一句,回去就扒了你的皮。”
陈画是个画皮妖,应峤说扒皮,那就是真扒皮。
实力不如人,他没趣地啧了一声,只能遗憾地放弃八卦:“今天出来还有点事,等改天有空,小姜你可以来我们公司玩啊。”
说完手快地塞了一张名片给他,便转身溜了。
“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跟你约饭。”应峤垂眸看着他道。
姜婪点头应下。
等人走后,薛蒙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卧槽那辆车得八百多万吧?你这朋友是个壕啊?”
“那车是他老板的,他就是个打工的。”姜婪道。
薛蒙嘀嘀咕咕:“就算车不是他的,你这朋友看起来也是个有钱人啊。”
姜婪心想,说出来怕你不信,有的人表面光鲜,背地里其实是个月薪三千的社畜罢了。
两人插科打诨间就到了值班亭,将捡到的八百块钱上交给值班的警察后,才开车回了街道办。
***
另一边,陈画抱怀靠在车边,眉飞色舞地拖长了调子:“小应啊……”
应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画嘁了一声:“小妖怪走了,不装了?”
说着他就开始嘤嘤嘤:“我都不知道,原来应总脾气好,对朋友也好。我大概不配跟应总做朋友叭。”
“演够了没?”应峤冷漠地看着他表演。
陈画一秒钟站直身体:“够了。”
他的皮可贵了,可不想被这个重色轻友的老畜生给扒了。
“够了就去找人。”应峤指了指身后的街道:“最新情报,有人在这里发现过它的踪迹。”
陈画阴阳怪气:“知道了,应总。”
***
姜婪和薛蒙顺利回了街道办,一路上也再没出现平地捡钱的诡异事情。
出外勤一来一回,他们回去时已经接近了下班时间,大厅接待处没看见肖晓榆的身影,两人便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肖晓榆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在说话:“小宝贝儿,慢点吃。别着急啊,这一包都是你的……”
薛蒙人未到声先至:“肖晓榆你中邪了?”
肖晓榆扭头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皮痒了。”
薛蒙正要回嘴,看见桌子上的生物吓得一蹦:“卧槽,你哪里搞来的牢底坐穿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就见肖晓榆的办公桌上,一只圆滚滚的、团起来也就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的幼狮正背对着门口坐着,怀里还抱着一根玉米火腿肠在啃。
狻猊闻声转过头来,对上姜婪震惊的眼神,立刻歪着脑袋叫了一声:“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