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搜到，顾北夜有些失望，她一直很好奇像韩星宇这样的人用的会是什么暗器来着。

看韩星宇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问他他估计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韩星宇，哪里还有一点当日运筹帷幄，即便阴谋被拆穿被众人围堵在病房里也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样子。现在的他，就像个傻子似的，目光空洞洞的，嘴里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是我赢了，到底还是我比路西法厉害！”

“妈妈，你看见了吗？没有了你，我才能站得更高走的更远！”

“哈哈哈！路西法，是我赢了！”

“我才是堕天使里最厉害的第一人！没有任何人能命令我！”

“他死了，死了，死了……”

“……”

顾北夜和徐博宇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他有点不对劲啊。”

顾北夜伸手想要捏住韩星宇的手腕替他探一下脉搏，可才刚碰到他的手，他就突然发了疯似的推开她，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

“不要！你别过来！”

韩星宇竭嘶底里地冲着顾北夜喊道，下一秒，突然又瑟瑟发抖地抱住自己，求饶道:“别打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妈妈，我错了，别打我！不要……”

“死……你去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爬的更高！所以，你去死吧，去死！去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我！你们都去死！”

“……”

韩星宇就这么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忏悔一会癫狂的，顾北夜看了一会心底已经差不多有了推断，“他这可不是突然发疯失常的，估计是被什么人下了药，再加上了一些心理暗示，然后又被路西法的死刺激到，才会全面爆发的。”

徐博宇想了想，疑惑道:“他之前一直都被关在拘留所的单间里，根本就接触不到任何人，有谁能对他下这黑手？”

“他之前都能在这种情况下和外面的人联络下达指令，外面的人能潜进去做些手脚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堕天使的其他人到华国去了？”

“艾玛都能找上小芙了，这就证明韩星宇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堕天使那些人看在眼里，只不过是想要透过他追查到路西法的下落才一直没有对他出手。”

徐博宇正色，“那为什么他们不干脆把韩星宇抓回去，直接审问不是更快？”

在虎鲸里，徐博宇掌管的是外勤组，负责追击围捕，一般都是和敌人正面刚的，追求快准狠，一招制敌。

而顾北夜和程清希则是负责后勤组，负责审讯、诱敌、潜入，甚至策反的工作，讲究的是心理战，九转十八弯，弯弯绕绕全是套路，和徐博宇的直来直往完全是两个路子。

她抬起眼皮子淡淡看了徐博宇一眼，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徐博宇:“……”

他说错什么了吗？

难道不是吗？把人抓起来，再严刑拷打一番，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

顾北夜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是看电影呢，这么容易就能得到想要的情报！”

“不然呢？”

“严刑拷打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只适用于普通人，像韩星宇这样宁死不屈的，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半个字的。再加上他还是个催眠高手，你就是对他用药，也撬不开他的嘴。这一点，我和清希微雨早就领教过了。”

想起之前对韩星宇各种的审讯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徐博宇有点明白顾北夜的意思了。

“所以，堕天使的人一直不出现，假装不知道韩星宇的身份，就是想要看着他折腾，等他折腾出了结果再出手拦截，然后暗中除掉他报仇？”

顾北夜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艾玛不就是在韩星宇盯上小芙后才开始有动作的么，想来他们也是知道了小芙是韩星宇眼里的关键人物，才终于忍不住对他出手了。”

“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能潜进拘留所做这些，杀他应该也不是难事吧，那样不是更一了百了？”

“韩星宇是个自视甚高的人，对他来说，权势和被认同是最重要的东西，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吗？”

徐博宇看了看韩星宇一会疯癫一会痛哭流涕的样子，摇了摇头，感慨道:“确实，最能摧毁一个人的不是杀了他，而是毁掉他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