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换衣出门。
今天他长了记性,挑了一身宽松运动装,脚踩半旧aj运动鞋,睡得有些塌的天然卷随手抓弄两下,看上去青春洋溢,像个十八九岁的大学生。
他不拎包,将蓝牙耳机往脖子上一挂,钱包一拿,转身就走,特别光棍。
“我闻见楼下那家米粉店的小笼包味道还不错,你一会儿可以去试试。”阿充在江沅身后道。
“好。”江沅头也不回。白鸾追在他身后,在他头顶盘旋一圈,见自己没被排斥,于是停到江沅肩头。
“你昨天睡前,抱怨了一句租房的事。”阿充又道。
江沅手伸向卡槽,取走房卡,动作一气呵成,连个顿都不打,回应只是一声平淡的“哦”。
阿充继续说:
“我知道你的考虑,但还是想告诉你,特别事务局的上下级关系,和一般单位、公司的上下级很不一样。降妖这一行,全凭个人实力说话,能者居上,不能者要么死要么苟在最底层。你觉得那位黄先生看在朔北面子上给你低价,是你欠了人情占了便宜,但其实,指不定是谁在占谁便宜、谁欠谁人情呢。”
“你很有天赋,以后一定能成为大人物,他们讨好你还来不及。”
阿充声音很轻,质地是冷的,脱去惯有的上扬语调,听上去很成熟冷静。
江沅把门卡放进钱包,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但天光从窗户透进来,铺开满地,柔和明亮。他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垂着眼仔细思考阿充的话,渐渐笑起来,“你正经说话的时候,倒还蛮像一个人。”
阿充一惊,但表面上还算镇定:“谁啊?”
“一个死变态……算了,不提。”江沅拧开门,握着钱包的手抬起来,朝后挥了两下,“多谢。”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阿充叮嘱他。
江沅下楼买小笼包,白鸾轻轻“叽”了一声,扇翅飞远,看方向和江沅是一个目的地。
g市的小笼包吃法特别独特,蘸辣椒配咸菜,一口咬下去滋味鲜香。江沅边吃边走,步行前往特别事务局,顺带思考租房的事。
在江沅原本的设想中,这工作朝九晚五,那么下班后将会有非常多的空闲时间和房东商谈看房。但从昨天的体验来看,所有的设想都是屁,下了班他唯一想干的事是睡觉,连游戏都没心思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