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席山的门规不算多,十遍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抄完,白若专注的提笔,将墨迹晕在纸上。
然而很快,那个顶着罐子也不老实的人不知何时蹭过来,对着他的字啧啧称奇。
“白若,你真是我见过的,字写的最丑的人,没有之一。”
“我拿刀逼你看了?顶你的罐子,还有……”
白若眯起眼,回头瞪他:“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房间顶?”
俞南易挑眉:“回去有灵魄,他碰着罐子我不就白顶了。”
白若不想理他,回过头继续抄写,他一向用不惯毛笔,回头的时候不小心在袖子上蹭出一道墨迹,不禁皱了皱眉。
而俞南易安静了不出一刻,又忍不住开口了。
“你这字太烂了,真的。”
“白若,你念过书吗?”
“你先生没把你打死,真是太心软了。”
白若忍无可忍,回身往他腿弯扫了一脚,俞南易立刻一躲,竟还能保持平衡不让罐子掉下去。
但白若便知他会往哪个方向躲,顺手掷去了一枚冰针,罐子瞬时落了地。
试了试刚到手的东西,他心情大好,勾着唇角笑起来:“不错。”
俞南易倒也没生气,索性将那罐子往旁边一放,走到白若的书桌前,白若立刻警惕的护住自己抄好的门规,侧着眼望他。
这模样有些孩子气,俞南易忍不住笑了:“护它干什么,没人拿。”
说罢他跳到书案上坐稳,微扬下巴,慵懒的开口:“我坐一会儿,你抄你的,我不说话了。”
白若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阵,这才坐回原位继续写,他刚刚护着纸时匆忙,耳朵和下巴上蹭着了些墨迹。
俞南易看的好笑,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了半天。
灯火下的人更柔软些,白若没再注意身边的人,写的专注,他写字慢,想写好更吃力,然而这门规抄不好便要作废,只能皱着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