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克顿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倘若进门的是苏喜,那这些东西就由苏喜来主持了。结果现在苏喜是进不了门了,而戚然明显然不是会来操持这些事情的人,所以得由他一直干下去。
翌日,除夕。
这一天满朝文武都放了年假,当然不必再上朝。姜羽难得多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竟看到戚然明折了一枝梅花,插在一只细口的长颈花瓶里,坐在房门前,端详着梅花发呆。
“想什么呢?”姜羽一拉开门就看到了他。
戚然明向他扬了扬手里的花瓶,笑道:“你不觉得这枝梅花开得特别好吗?”
灼灼红梅,一朵一朵绽放在弯曲的枝桠上,星星点点如血,而戚然明握着花瓶的指节如玉。
“嗯,特别好。”姜羽着,走上前接过那只花瓶,手掌就覆在了戚然明的手指上,戚然明的手一松,姜羽左手连忙去接。待接住花瓶再抬眸时,竟看到戚然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姜羽理直气壮,半点不心虚不害臊,拿着花瓶进了屋:“开得这么好,就该放我屋里。”
戚然明在门口说:“今儿是除夕,你不去看看一病不起的苏小姐吗?”
姜羽差点忘了这一茬。
现在苏喜可还是他的“心上人”,不能丢着不管。
“你跟一起去?”姜羽问。
“又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去做什么?”戚然明说,“这么大冷的天,你自己去。”
“也是,”姜羽说,“天太冷,你还是在家里的好。”
做戏得做全套,姜羽当即便带了些补品、药材等,去了城南苏家,回来时已是下午。姜羽没在家里待多久,就去了荀府。
荀书家里已没有老人在了,每年除夕都是在自己家里过。荀书、荀荣氏以及儿子荀伯文,恰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姜羽在里头,总是会觉得自己多余。可他说不来,荀书和荀荣氏又非要他来不可,姜羽只好每年都硬着头皮来。
吃年夜饭,祭祖,守岁,一整套流程已经做得熟了。
姜羽的外祖父、外祖母灵位都设在荀书家,此外,他父母在荀书家里也有灵位。但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祭拜完后,荀书并没有直接带着姜羽出来,而是当着姜羽父母的灵位前面,问姜羽:“羽儿,你可知你父母是因何而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