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悬天,海风瑟瑟。
苍穹下这艘万吨级油轮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渺小得就如一只蚂蚁,黑暗里的魔鬼稍有不高兴,就能至这只蚂蚁死无葬身之地。更别说蚂蚁身体里更加渺小的人类。
夜越来越深,舱门口和秦白撞了一下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装,运动衫上有个帽子,帽子被她戴在了头上。她冷冷地盯了秦白一眼,就转身跨出了门口。
秦白站在这舱门口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随这个女人的背影,这女人眼神太冷了,冷的没有一点生气。秦白突然有个感觉,如果自己拉着她给自己道歉,恐怕会遭遇不测。
果然,他突然见到这个女人的右手闪现了一把锋利匕首,正朝甲板上的两个人直直走去。而那两个人正是方才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那两个女人。看到这一幕,秦白眼眸一寒,喊了一声:“小心后面。”
甲板上面朝大海的那两个女人刚刚听到声音,身后就刮来了一股冷风,酷装打扮的这个女人条件反射单手撑着栏杆,整个身子借力在护栏上跃起向后来了一个侧踢。
啪的一声!穿着皮靴的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到了一个人的背上,却没有将这个人踢倒。
冷月下的甲板上,秦白被夹在中间,正面是头戴帽檐的女人,握匕首的手腕被秦白的手给抓住。身后是酷装打扮的这个女人撑着护栏上一脚踢在秦白的背上。原来在秦白喊出小心的时候,他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来,第一时间抓住了手握匕首的这个女人的手腕。
本是救人,却突地挨了一脚的秦白此时脸色铁青。
只是秦白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面前这个女人的手一松,匕首掉落,她的另外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接住,朝着秦白的咽喉就划了过来。速度之快,刀锋之利完全出乎了秦白的想象,想身子后仰躲过这一刀,可背上却有一只脚死死蹬着自己,令秦白动弹不得,脸色大变。
嚓!一把羽扇不偏不倚挡在了秦白的咽喉上,与锋利的匕首碰在了一起。
脸色大变的秦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咽喉处横着的这把羽扇就轻轻一抖,一股强劲之风就在他的咽喉处朝外震开,一举震开了匕首,伴随着那个一身黑色运动装的女人几个踉跄不停后退。
而秦白的咽喉这个时候仿佛被人打了一棒似的难受,忍不住捂着咽喉痛苦的咳嗽了起来。
“别在执迷不悟。”声音携带者恨铁不成钢。
“要么情灭,要么身死。”几个踉跄后退的这个女人眼里泛着血丝,拉来运动副拉链,藏在里面的一把枪就出现在了她手里,朝着秦白这个方向就哒哒哒哒哒哒扫了过来。
“我——操——”
操字还在空中回响没有落地,一股大力就拉着他坠入了万丈深渊,扑通一声,一切都静了,只有子弹在秦白原先站的地方射透空气。
冷月的下甲板上,那酷装打扮的女人看着主子坠入了大海,她瞪大了双眼,还没有跟着往下跳,子弹又朝她射了过来,连忙一个翻跳闪到了甲板上一个铁墩后面。
枪声响起的同时,甲板上其他客人在惊呼中四处逃窜。不过多时,这艘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万吨客轮就沸腾起了,乱成了一锅粥。
而当这艘客轮上的保安陆续来到甲板上时,除了地上的一些弹壳外,哪还有凶手,早已不知所踪。
东方的天际开始有了霞光,紧接着红彤彤的日出探出了头,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周围云彩被霞光尽染无余。天亮了。
浩瀚的大海在阳光普照下,波浪滔滔连绵不绝。
在海水的冲击下,一座像是一个原始深林的岛屿沙滩上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刚刚从海水里出来,全身湿透,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沙滩上,累得跟条狗一样,大口的喘着气。
两人就这么背朝沙面朝天,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不想说点什么吗。”
空气里寂静无声,只有海浪声在耳边此起彼伏。躺在沙滩上的他偏头看向了她,距离自己三米远的她直挺挺躺在沙滩上,身材高挑的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衣,面色蒙着黑纱,手里那把羽扇从未离过手。
“看够了吗?”她明明望着天,话却是对秦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