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样子回到聻境后发生了变化，所以他才认出了她，如果她是原来安向晚的脸，或许那晚她也不会因为他那一声昭阳，而受到刺激想记起来了当年的事情。

偶尔她懦弱消极的时候，希望在阳界的一切都不要改变，可那是安向晚身份的想法，对昭阳公主而言，是绝对不允许的。

鬼族跟人族之间的仇恨，是不会消减的，因为旧账未算，新账又添，那男鬼不死，人族将无法解放。

既然他这么忌讳她，那她绝不会让他失望，等着吧，终有一天，人族会重新建立王朝，将鬼族政治推翻。

届时将是她与他之间的生死一战——等着吧，澈王！

既然已无法再相爱下去，那便尽情地去恨吧……

安向晚转身离去后，曹歌稍稍往后转了下头，余光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他今天做出此举，完全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倘若她得知这些事后，仍然弃人族于不顾，不挑起她的重担，才是人族更悲哀的事。

曹歌的目的达到，安向晚在午饭后给他宣布，她愿意加入组织，参与人族复兴起义。

恭泽早料到她会有答应的一天，她的身份已经注定命该如此。

何况眼下的局面已经由不得她有第二个选择。

如今他们根本无法丢下聻境的事不管，而跑回阴阳界，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打从决定来这里的那一刻起。

*

秋日下午时分，太阳照在聻殿的翘檐尖端，折射出刺目的光茫，隐约里能听到枯树上传来蝉声叫，这熟悉的声音在鬼皇城已经许久未闻。

殿门口外，不时有巡逻兵走过。殿门左右两边守着鬼侍卫，敞亮的殿堂里只有那么四五只鬼官跟澈王开会，气氛依旧凝重得让它们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