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心里渐渐有点不平静了,但他和麦克斯的关系向来不错,盛情难却,便没有推辞。
到了高尔夫球场,要进门时楚淮却拐进了旁边的马场……
麦克斯一见眼睛都亮了,急忙问常堃:“你能骑马吗?”
常堃英语不算顶好,那是针对写作而言,日常交际对他来说并不难。
做这一行都是要察言观色的,常堃一看麦克斯的脸就晓得自己该不该会骑马。
于是他愁眉轻蹙,遗憾:“不好意思,我不会,真遗憾。”
麦克斯精神奕奕:“我带你!”
楚淮:“……”等那两个磨叽完,楚淮已经上了马,招呼两人自己先去跑一圈。
他在国内时心脏是被吊着的。
到了a国后心脏却砰砰跳,又麻又痒又急,跟一万只蚂蚁在心脏爬似的。
跑马结束,麦克斯心情极好,和楚淮商定地点明日午宴上签订合同。
楚淮打开了导航……
助理在后边帮他提着电脑包和文件。
楚淮盯着手机,嘶了声。
助理主动上前:“楚总去哪?”
“斯丁堡艺术学院。”
“我帮你看看。”
楚淮盯着地图上两地之间牵连着的短短的一条线,抿唇:“不是很远,明天中午能赶回来吧。”
助理看了眼,喉结一动,笑得有点伤:“不远,中间只隔了俩城市呢。”
楚淮仔细一看,还真是隔了两个城市。
说:“算了,只是想散散心,不急。”
助理微笑:“……”您表情和您心里达成共识了吗?
隔天下午,楚淮和林久呈上了飞机,他问:“常堃和麦克斯处得还行?”
“嗯,麦克斯先生没有特殊癖好。”
楚淮点头,波平浪静地说:“放你几天假,想去哪玩就去哪,电脑给我。”
助理又惊又喜,可他是个称职的助理:“那楚总你呢?”
楚淮没说话,林久呈又问了一遍。
楚淮:“我自然有我的事,你不愿就回公司,多的是事够你忙。”
助理完全不用犹豫,乐颠颠地应了假。
a国a市一座装潢华美的法国餐厅,楚淮正在思考自己此行的缘由。
他包里确实有一份需要沈均维点头的文件,但其实派底下人来就行了,他亲自上阵其实没必要。
可他决定来a国之前一整晚失眠,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他要见林之一面。
他有些事没弄清,若不和林之当面解决透彻,那自己心里就一直梗着一根刺,每次搬动回忆就难免被戳到。
林之是让一切畅通的唯一钥匙。
可就像近乡情怯似的,一日没见到林之,就一日没做好准备,于是干脆直接冲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问题总要解决的。
他已经决定:今天直接去找沈均维,和沈均维把一切谈妥了,再用一个温和的借口把林之约出来。
很完美。
当然,他忽略了理想与现实之间比盘古还巨大的潜规则。
楚淮叉起一块牛排正送到唇边,肘子却被一阵风似的跑过来的三个人给碰倒。
他当即皱眉,不过心里有事,所以没注意。
头顶有一声温雅的道歉,不过sorry这个音还没发完就被他后面风风火火的黑白两兄弟用力往前推走,嘴里边对楚淮说着抱歉,边催走在最前面的人快点走,他们显然是有急事。
楚淮一下站起来回身去望最前面那个推推挤到餐厅门口的少年。
情急之下出口:“林——”又攸地住口。
他看见三个男生在餐厅门口拦住一个中年男人,双方显然出了争执。
楚淮重新在二楼座位坐下,看见两个男生当着路人的面就开始征讨中年男人,来这餐厅吃饭的都算有头有脸的,中年男人似乎感到丢脸,脸一直往下偏。但少年时风火一般的年纪,世界唯我独尊,哪里怕丢脸,他们就怕没人看|让他们想闹还闹不欢腾呢。
中年男人:“好,好,冷静小子们,我们私下解决好吗?这里人很多。”
白人兄弟哼哼:“我并不认为你私下解决了一个月却依旧没任何进展的问题|能靠这次私下就能解决了。艾利先生,如果今天再不付清尾款,你知道我们的耐力与恒心。”
艾利先生:“行,但我们能换个地方说吗?”
黑人兄弟眼睛很专注地盯着中年男人,专注得仿佛威胁:“艾利先生,你在耍我们。”
白人兄弟捅边上的黑人兄弟,使个眼神,后者开始发功:“看看,来看看,这位是plma的……”
艾利先生火了:“停,停!你非要闹得这么大?小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就朝自己的车走去,想要赶紧离开这地方。
却不想被一个清瘦的亚洲面孔挡住,艾利黑脸:“请让开。”
沈林之面色不变:“艾利先生,或许我们可以重头给你解释一遍。当初我们拉赞助时艾利先生很积极地和我们签订协议,却在我们宣传与广告认真完成并取得较好成效时,你付了定金却拒绝尾款,
且不说我们团队本身并不是看上了您的钱,这是尊严问题,艾利先生,你这是诈骗。作为一个小有成绩的商人,你知道一个商人被安上诈骗的标签是什么概念,你的商途必定被毁于一旦。
艾利先生,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绝对能做到。况且,艾利先生确定要挑战国内经济法的权威?”
艾利先生脸色已经变了:“你们要告我?”
沈林之只说:“我们都已经成年了,况且请律师的钱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拿得出来。”
艾利先生脸色难看至极,猛地一挥衣袖,上了他朴素的轿车。
另外两人走上来,“他就这样走了?”
沈林之:“话说到这个分,他既然能白手起家并且有所成效,就该长了脑子,分得清轻重。”
白人兄弟暴躁:“操!那艾利老吝啬鬼真以为我们好对付!以为我们真稀罕他的臭钱?都是玩玩儿!从来就我玩别人,什么时候轮到他玩我们?!”
黑人兄弟心情不错地耸肩:“我觉得可能是你当初和他谈判时表现得太弱势,像个迫切乞讨的穷鬼,所以他也看扁了我们。”
黑人兄弟揽了揽沈林之的肩,强装的手臂把他带得一歪,差点绊倒。
“嘿,lin,第三次出战,我觉得我们赢了。”
沈林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仰头看了眼二楼餐厅,巨大的落地窗给优雅的餐厅上了护罩,沈林之只看见几对吃饭的情侣,其中最右角的桌子上果汁喝了一小半,人应该才走,吸管都还在杯子里晃。
沈均维给沈林之发消息说让他回家时顺路在酒行给多买些酒,招待普通客人的那种。
沈林之随口问了句什么客人。
沈均维却下线了没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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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哥溜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