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无奈苦笑,只好小心翼翼检查天赐伤势。
直到傍晚时分,沈波旬依旧没有踪迹。
飞燕殿灯火辉煌,独孤胜就坐着轮椅上两眼不时扫视殿门外,面无表情。
他虽然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但香雪海明白他心里还是在意沈波旬的。
两人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常常拌嘴,但不过像小孩子磨嘴皮一般,从来没有动过手。
香雪海叹气一声,没有打扰他,回身去照看天赐。
不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老毒物,你看我带了什么!”
独孤胜面露喜色,急忙应声,“老魔头,你这狗脾气见酒走不动,你除了带酒还能带什么?”
沈波旬飘然而来,两手拎着一个食盒和一坛酒。
独孤胜眉头微皱,轻叹一声。
沈波旬平日里一遇到烦心事便喜好喝酒,喝酒似乎成了他摆脱忧愁的唯一方法。
独孤胜不禁暗暗担忧,如今沈波旬已经五十五岁了,不再是年轻小伙,他的身体状况独孤胜最清楚。
“少喝一点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沈波旬满不在乎,反而十分自豪,“你出去瞅瞅,像我这样的年纪还能喝酒吃肉的有几人?放心,我身体硬朗着呢!”
独孤胜颇为无奈,便让香雪海炒几个小菜配上。
三人围坐一桌,独孤胜滴酒不沾,香雪海更是不能闻酒,只有沈波旬一个人自斟自酌。
“你们俩都不能喝酒,我喝得真不尽兴啊!”沈波旬忍不住叹气。
香雪海突然倒了一杯酒,双手捧起。
沈波旬大惊,抬眼瞅着她
独孤胜更是诧异,急忙劝阻:“玲珑,你别听他怂恿,你只管吃菜,随他自己喝去。”
沈波旬也不解,笑而不语。
香雪海面色凝重,“师叔,我有件事想求你。”
沈波旬笑着点头,得意洋洋,“我果然没猜错,我就说你这丫头怎么会突然要陪我喝酒。好说好说,看在老毒物的面子上,你就是不喝酒,这忙我也一定帮。”
香雪海见他爽快答应了,便放心了。
她轻轻举杯,一饮而尽。
结果辣得眼泪都出来了,赶紧扭过头去自己偷偷擦拭。
独孤胜看着心疼,便怒而责备沈波旬,“老魔头,你糟蹋自己就算了,难道还要祸害玲珑?”
沈波旬一摊手,露出无奈神情,“我可真是冤枉死了。玲珑,你瞅瞅你师父,当着你的面都欺负我,唉,我可真是难啊!说吧,到底什么事?”
香雪海便把天魔教劫走天佑的事详细叙说一番。
沈波旬面色一惊,暗暗感觉这件事十分棘手。
“唉,玲珑啊,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无能为力啊!”
独孤胜招招手示意香雪海坐下,他寒着脸质问沈波旬:“魔婴沈飞燕是你徒弟,你一句话的事,怎么就无能为力了?”
沈波旬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抬眼望望香雪海,又一瞥独孤胜,不禁叹气。
“这样吧,老夫自罚三杯给你赔罪。但天佑的事,我实在不便开口。燕儿经常送来孝敬银,而且她如今已经贵为魔婴,我怎么能干涉天魔教内政?”
他果然遵守承诺自罚三杯。
独孤胜大为恼怒,香雪海却黯然神伤。
她如今无能为力,也只能祈祷天佑吉人自有天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