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为止能一直维持这么冷静主要原因还是他更愿意相信迟大师以及迟大师之前给了他不少符箓。
迟大师说了他只要一直带着符箓他就不会有事的,怕符箓跟着手机一起掉了,杨吉下意识手揣兜里,等确定迟大师给的几张符箓并没有跟手机一起掉了,他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脑门理智也恢复一些,看向外面黑乎乎的夜色,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定,他当即下了一个决定突然又冲王进阳道:“进阳,今晚袁媛约我,她还预言我今晚……出事,你能不能现在帮我立即联系迟大师,让他来我家?”
“呵……呵,没问题!”‘王进阳’嗓音突然尖锐几分,应答的时候还透着几分幸灾乐祸和迫不及待,嗓音也比刚才有些粗糙,就跟嗓子干吞过沙子的磨砺,又像铁板锹一直在水泥上不停铲和刮的声响,听的让人十分刺耳。
杨吉挂了电话,面色怔怔,总觉得刚才王进阳的声音有些不对,不仅粗糙难听还透着机械仿佛没有丝毫人情。
杨吉觉得自个儿估计是想多了,对,他肯定是想多了,他刚才明明打的就是王进阳的电话,接的也是进阳。
打完电话让王进阳传话,杨吉这会儿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这会儿也察觉浑身黏腻湿哒哒的厉害,他想着一会儿大师立马来他家,他还不如先去洗个澡。
洗澡的时候,杨吉也没忘了之前迟大师说的符箓是防水的,他可以戴着进去,去洗澡之前,他从抽屉找出一红绳穿上一张符箓,戴在手里这才去洗澡。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杨吉这个澡洗的也挺快,三下两下很快洗完,他把脏衣服扔在桶内准备明天清洗。
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走,只不过走到门口,他手腕突然被门口一颗钉子挂到,胳膊磋伤了一小块皮,疼的杨吉吸了一口气,幸好只是小事,杨吉没放心里,往大厅方向走,却没发现,他人刚走几步,挂在红绳的符箓突然掉在地面,他手腕上就只有一根光秃秃的红绳。
杨吉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迟大师也还没上门,不知是不是今晚情绪太过起伏,等洗完澡,杨吉觉得浑身疲倦,刚坐在沙发上,他就差点睡着。
他强睁着眼睛过了几分钟还没等到人,最后压制不住睡意,睡意上头,连心里的恐惧都少了许多。
他干脆先回卧室房间睡觉,门打开着也不关,反正一会儿门外迟大师要是上门来了敲门按铃,他应该能听到。
回到卧室,杨吉走到大床上倒床大睡,却没发现不远处关着的窗突然大开,风呼呼往里面吹。
没多久,桌面出现一个五颜六色套娃娃,仔细瞧,这套娃娃脸上画着两浓浓的胭脂,嘴唇鲜红如血,有眼睛、有鼻子还有嘴,只不过一张脸特别小又特别平面,套娃娃上的五官仿佛跟画上去的,又更像一张脸皮。
不,近看更像一张张没叠好挤挤挨挨又皱巴巴的脸皮,时不时这边漏出一只眼睛,那边漏出一张嘴,显得格外恐怖。
只见此时套娃娃突然疯狂转动,边转动,两只眼睛一阵发红,笑容诡异又邪气,渗人的眼神死死盯着床上的杨吉,仿佛看一个死人,同时盯着他的面皮格外垂涎。
杨吉睡意有些深,他睡着的时候总觉得床下有什么东西正敲着,一开始是‘咚!’的一声,见他没醒,咚咚的声响频率越来越快。
不仅如此,杨吉总觉得脸上有什么黏腻冰凉的东西摸着他的脸,让他有些睡不好。
若是此时杨吉睁眼,就能瞧见此时摸他脸的是从床下伸出一只的惨白惨白还涂满红色指甲油修着尖利指甲的手,只见五根手指涂满鲜红色的指甲,却没有一丝美感,反而让人有些渗人恶寒的感觉。
不仅如此,五根手指甲修成尖锐的尖刀状,此时这只手指十分轻车熟路顺着他脸轮廓下巴摸,指尖微微一陷进肉里,鲜红的血立即从杨吉的脖颈处喷洒而出。
杨吉这会儿终于有疼痛感,立即睁眼想叫出声,却被那只手死死掐住脖颈不停挣扎,周围阴渗渗幸灾乐祸的笑意,没一会儿又立即变成哭卿卿恶寒仿佛婴儿哭声的叫声。
杨吉狠狠打了一个哆嗦,随后亲眼瞧见自个儿四肢上方突然凭空冒出的十几根又尖又粗的钉子,眼看就要活生生钉入皮肉,杨吉被掐的满眼翻白一脸惊骇又绝望死死盯着又粗又尖锐泛银光的钉子,没一会儿,眼泪鼻涕、尿糊的一床都是。
“救……命!救……”命,
真等要死,杨吉发现他自个儿真不想死也怕死,就在他觉得他下巴和脸越来越疼,他以为自个儿必死无疑,他隐隐听到踹大门的声响,随后眼前一阵白光和凄厉的惨叫,杨吉眼前一黑,先陷入昏暗!
第四百零一章 杨吉的惊恐
等第二天,杨吉醒来还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自个儿还能见第二天的太阳,卧室窗帘大开,窗户也拉开,外面阳光明媚,杨吉这会儿瞧见外面天气大好,阳光大亮又是激动又是打了一个哆嗦。
就在这时候,封苑霖从外面进来,喊了一声‘杨吉’。
杨吉等瞧见这位封局就在他家,面色也是十分激动又难以置信,不知是不是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杨吉猛的看向四周。
卧室采光好,天气又好,所以房间里十分清楚,摆设什么都没变,仿佛他昨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直到脖颈处一处疼痛提醒,杨吉急忙伸手抹在是脖颈伤处,确定他脖颈处真有一处伤,昨晚噩梦一般的记忆再次汹涌涌入他脑袋,杨吉整个人吓的晴天霹雳。
还有床底,想到床底昨晚莫名伸出一只手,想到这里,杨吉这会儿吓的直接从床上滚到地面,抖着身体又害怕又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床底瞧,大床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杨吉就是不信又着急。
他这会儿瞧见封苑霖就跟瞧见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急忙抱住他的大腿,一张脸瞬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激动又惊恐哆嗦结巴:“封局,封局,昨晚……昨晚有东西害我,那东西要害我!”
想到丽玲几个接连的死,杨吉越想越魔怔心里也越惊恐一直念念叨叨重复:“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袁媛预言的没错,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杨吉哭的昏天暗地,哇哇大叫,嗓音哭到最后都哑了还在哭。
他越想昨晚恐怖的情景越害怕,他要是像昨晚那般被害死,还不如先自杀,至少死的干脆也少受罪一些!
因为昨晚这小子出事,封苑霖一直没回去,这会儿眼见这小子因为昨晚吓破胆,他刚要安慰几句,就见门口姝颜何时过来,就靠在门靠椅上先替他回话:“放心,你不会有事!”话一顿,她又将昨晚在大厅地板捡到的符箓从兜里掏出来,看向杨吉问道:“这符箓你丢的?我再在地板找到的!”
昨晚她就在地板瞧见这张符箓,她猜测是杨吉不小心丢的,这小子这么粗心大意不怪他会出事,昨晚她和封哥要是再晚一会儿,这小子今天估计真成尸体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迟殊颜语气格外淡定,可这话却让杨吉再次晴天霹雳,他赶紧看向手腕处空空如也的红绳,再想起昨晚丢在脏桶里的衣服,其他符箓全都在脏衣服的兜里。
想到这里,杨吉脸色刷刷惨白无比,一瞬间唇上的血色都褪的干干净净,幸好这时候封苑霖及时开口安慰杨吉:“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昨晚是姝颜救的你。”话一顿,封苑霖又从姝颜手里拿过符箓递给杨吉道:“这符箓以后还是贴身收好,再来一次,我和姝颜可未必能来的及时救你。”
封苑霖平静陈述事实,让杨吉又是激动又是松一口气,急忙接过符箓小心翼翼揣回兜里,边眼睛发亮死死盯着门口的迟大师,眼神同以往相比,完全变了。
若是说之前杨吉是因为店里的符箓有用信她,那么昨晚之后,杨吉这会儿是完全信面前迟大师有能力救他们,杨吉此时瞧人眼神格外灼热又激动,激动看向门口迟大师求救:“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昨晚他能逃脱,可今晚未必,杨吉心里是打定主意不再一个人呆家里,准备一会儿跟着封局回警局,其实杨吉心里更想一直跟着迟大师,这样他的生命安全才有保障。
迟殊颜被面前杨吉异常灼热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幸好封哥及时拍拍这小子的脑袋,让他冷静一会儿,他们在客厅外面等着他。
昨晚这小子吓出尿吓的不清,新衣服还是他替这小子换的,也就随便换了一睡衣,封苑霖打算让这小子先穿好衣服,乘着穿衣服的时候冷静冷静。
杨吉一听两人要出去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幸好卧室大门不用关,迟大师和封局就在外面,杨吉换衣服还是有几分安全感。
哆哆嗦嗦打开衣柜选好衣服换好衣服,杨吉脑袋也总算冷静了一些。
人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迟大师竟然还帮忙煮了点粥,喊他去喝,客厅桌上还有各种油条和包子。
杨吉一脸不敢置信,封苑霖也有些诧异瞧桌上各种食物问姝颜:“姝颜,你啥时出门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