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表哥为我点绛唇 君子迁 2451 字 23小时前

阿福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他还没见过她如此情绪低落的时候。

秦斐走过去,蹲了下去,抬头看阿福,“这是怎么了?”

他眉目如画,唇瓣勾起,目中透出轻笑,“谁欺负了你不成?”

阿福摇摇头。

“我说也是。姑母姑丈那样疼你,谁敢欺负你呢?”秦斐笑道,起身把阿福从秋千上抱下来,“我带你出去转转。嗯……就去碧螺寺,如何?”

碧螺寺是京城里香火最为旺盛的地方,内有两株银杏树,据说已经有了前年的历史,树干挺拔粗壮,都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每到秋日,果如金珠,落叶缤纷,满目都是璀璨。

碧螺寺四季香火不断,也有这两株前年不败的银杏的缘故。

秦斐记得,从前的阿福就很喜欢去碧螺寺。当然,这丫头不是为了上香求签,也不是为了看银杏,她的目标是摘秋天里银杏树上挂着的白果做点心吃。

“不想出去。”阿福垂着脑袋,穿着撒花鞋的脚踢了踢草皮,“三婶生了小妹妹,可是两个人……”

她抽了抽鼻子,“都不大好。五姐姐也病了,娘不许我过去。”

“那去碧螺寺不是正好?我听说碧螺寺香火的香灵验得很。”见她总是闷闷不乐的,秦斐耐心哄着,“到时候再求个上上签,你的姐姐妹妹和薛三夫人不就没事了?”

阿福想了想,“也是。”

忽又心急起来,拉住秦斐的手,“那表哥,咱们还是骑马去好不好?”

碧螺寺也不远,就在西城外不远的碧螺山下,出了城门连半个时辰都不用的。

她这心急火燎的样儿,叫秦斐心中浸了一缸子醋。

他知道阿福从来不信神佛。上辈子他死后,她过得有多艰难?畜生逼她,她宁可一簪子划花了自己的脸,也没求过什么。

一边泛着酸,一边领着阿福往外走,“去碧螺寺太远,骑马太累。咱们坐车,也不会慢的。”

又怕阿福不乐意,还许下了去到碧螺寺里,饮清茶吃素斋。

秦斐受封郡王还没几天,一应的郡王仪驾车马都并没有准备好,索性就带着阿福乘了一辆红油青幄的小车,只带了两个长随两个小厮便出发了。

小马车行动起来轻快,稍稍有些颠簸,幸而之前小厮们细心地在车上铺了厚厚的垫子。阿福坐在上边,倒也不觉得难过。

透过纱制的车帘,城内人群熙熙攘攘,出了城后景色渐渐明媚起来,处处新杨嫩柳清翠一片,野花流水,叫人眼前一亮。

“城外真好。”阿福长到了这么大,只在年前与昭华郡主出城过一次,也是去的碧螺寺,为她在外的两个哥哥许愿祈福的。不过那时候天色正阴霾,天上彤云密布,地上光秃秃的草木一片萧瑟,自然没有这样的景致。

秦斐靠在车壁上,右腿伸出,左手虚虚地护着阿福,“再过几天,山上桃杏都是花期,景致才更好看。到时候,咱们再来看。”

马车虽小,里边一应东西很是齐全。车座下,有只攒心食盒,装着八样小点心。是真的小,栗子糕荷叶酥玫瑰香饼,每样只有一块儿,摆在一起倒是很很养眼。阿福看了,见还有自己前两天夸过的合意饼,很是惊讶。

“这么短短的功夫,也难为他们能预备出来哪。”不是说那个合意饼,足足要四五个时辰才能做好吗?

秦斐没有回答,拿出食盒底下的筷子夹了块点心送进阿福的嘴里,“离着碧螺寺还有段路,先吃些垫垫底。”

又拖出另一只精巧的盒子,打开了盖子,里边装着的是两只雨过天晴色的小茶盏,还有只不大的茶壶。

倒出一杯茶送到阿福嘴边,示意她喝下去。

阿福有点儿不好意思,“表哥我自己来。”

“你还能腾地出手?”秦斐笑,揉了揉阿福头上的小发包,“快喝吧,别噎着了。”

吞了一块儿点心,喝了半杯茶,又行了一刻钟,赶在午膳前,已经到了碧螺寺外。

正值春日,清明刚过不久,来碧螺寺中上香求签的香客络绎不绝。

秦斐一身家常衣服,阿福今日出门也没有刻意妆饰,二人身上衣衫料子也不过是普通的锦缎。看着贵重,在京城这一块儿却也不引人注目。

不过,他们两个,秦斐少年英姿,阿福玉雪讨喜,也引得来去的人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千金出来游春踏青了。

带着阿福先去上了香求了签,也不知是不是心诚则灵了,阿福居然摇到了一支上上签。请人解了签后,阿福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晃着签朝秦斐偏头笑,“果然是上上签,表哥说得真是准。”

秦斐最喜欢看她无忧无虑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刚要说话,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紧跟着,就是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哥。想不到大哥这样一身血煞的人,也会信神信鬼。”

作者有话要说:  1111,补昨天的。一会儿再见,争取12点前见哈。

第22章 当然要护短

这声音挺陌生的,阿福抓着求来的签回过头去看。后边站着几个人,当中的少年华服锦衣,头戴玉冠,生得很是俊俏,眉眼之间依稀与秦斐有几分相似。但一双眼睛中光芒闪烁,透出些与年纪不大相符的精明来。分明是个好容貌,却生生多出了油滑之感。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与秦斐不对付,阿福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锦衣少年的身份了。

荣王府公子,秦斐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说什么?”阿福的性子,与昭华郡主十分相似,典型的会迁怒。她厌恶现在的荣王夫妻,既然猜到了眼前少年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给他。更何况,这人出口就讥讽秦斐,更让她愤怒了。

秦斐待她很好,下意识的,阿福已经将他看做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当然要护短。

“表哥一身染血是为了守家卫国,就连皇帝陛下都称赞他一声少年俊杰。你就敢张嘴闭嘴的说他身带煞气?”她昂起了下巴,年纪不大气势十足,上上下下看了少年一眼,说出来的话刀子似的,“似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骑得动马还是提得起刀?外族蛮夷跟前,你八成只有下跪的份儿吧?也敢在表哥跟前放肆叫嚣,你脸呢?”

她年纪不大,声音清脆悦耳,巴巴儿地一套话说出来,锦衣少年半点没有插嘴的机会。明明眼前的黄衫小姑娘长得跟画儿上的小仙女似的,说起话来这么尖酸刻薄,锦衣少年名唤秦悦,只气得脸色紫胀,心口剧烈起伏,“你,你胡说什么!”

都说他不要脸了!